“上啊,吳洋,我都勾過來了!”
“你偷野呢,還是摸羊呢!大招,大招啊,你給虞姬刮痧呢,嗎?”
“閉嘴吧,鹹魚白!”
……
星巴克咖啡廳,落日的餘暉,透過玻璃,照在一張白皙俊秀的側臉上。
這是一種有些病態的蒼白。
它的主人,江小白。
細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極快的點動,劃過。戴著藍牙耳機,紅潤的口中,不時的怒吼,大喊。
置身邊萬物不顧,完全沉浸在遊戲當中。
“嘎吱~”
對麵的座椅突然被拉開,一個身著全身黑的男子,在他麵前坐下。
江小白瞅了一眼,臉色微冷,側過身去。
那麼多空地方不坐,怎麼就非要坐我麵前。哪怕你是個美女,養養眼也挺好的。
而且,這男的還一身黑。搞的像電視劇裏八九十年代的特工一樣。
千萬別找事,你安靜,我沉浸遊戲。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這時,耳機裏傳來吳洋的呼喊聲:“愣著幹嘛,鹹魚白,走到你麵前了,都不知道勾。鹹魚也不帶這麼劃水的。”
“2技能冷卻著呢!”
江小白敷衍道,對於朋友的吐槽,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這屬於開黑的正常現象。
你永遠不知道手機的另一邊在幹嘛!
他感覺一雙眼睛盯著自己,時不時的掃向手機屏幕。這種目光很難受,操縱的“鍾馗”頻繁出現錯誤,與朋友說話的聲音漸漸減弱。
待到屏幕暗淡下來,江小白微皺眉頭,薄怒道:“死了就死了!”
忽然,
對麵。
“嗬嗬,咳,不要輕易說,死!”對麵黑衣男沙啞的聲音如拉二胡一樣難聽。
“管你……屁……”
江小白這才打量一下眼前的男子,五官不算俊美,但棱角分明。普普通通的大眾臉,也許是自己有點臉盲。但最為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深邃中帶著明亮。
一種很少見的明亮。
這是新鮮事物的好奇,又像是對生命的向往。
“大叔,我這是王者農藥的人物死了。”江小白解釋道。
黑衣男搖搖頭,擠出兩個字:“不好!”
“這是遊戲裏的角色死了,有啥不好的。”江小白沒好氣道。
過了一會,低聲道:“你一直盯著我,我覺得更不好!座位那麼多,能不能不要看著我!
還有,蹭地方能不能像我一樣,點一杯咖啡!”
江小白心中壓著怒火,富有耐心的解釋,聲音低了幾分。
很快,王者農藥裏的“鍾馗”複活,江小白又投入遊戲當中,幹脆轉過身,背對著黑衣男。
作為鹹魚中的王者,誰也無法阻擋他這美妙的遊戲時刻,哪怕是老師。
輕哼道:啊!時光那麼美好,不用來荒廢,豈不枯燥,這樣不好,不好!
讚歎的自我激勵,好像讓他又充滿了鬥誌。
然而,總有人再次打擾:“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今晚子時含在口中。”
江小白頗為煩躁,最討厭這種不識相的。把遊戲聲音調大,想置之未聞。
可憐他青銅般的操作,屏幕很快再次黑暗心中的怒火燃燒,無法阻擋。
頓時拍案而起。
“含,含什麼含啊!要含回家含,乃乃去!”
目光掃向餐桌上的東西,右手瞬間緊握成拳頭。好像一把幹柴,再次加在燃燒的怒火上。
那是一隻極為精致的血色玉蟬。
“給死人含的東西,你竟然讓我晚上含著,瑪德。你這是咒我死呢?”江小白張口大罵道。
不過大罵過後,心底暗喜。
這東西一看就是極為悠久的古物。也隻有古時候,才有死人含玉蟬在嘴中,寓意精神不死,再生複活。而上麵的血跡,為口中血侵染,更為稀少。
如果在以前,給那個老不死的神棍,起碼能騙個幾十萬。
江小白怒目而視,手底下卻絲毫沒有講究,悄摸摸的拿在手中,揣在兜裏。
玉蟬出奇的刺骨冰涼。
但,相對於幾十萬塊錢,他絲毫不在意這些細節。
黑衣男指尖敲著桌子,好像什麼都沒看見。
“江小白,死於今晚子時三刻。地獄需要你!”黑衣男一本正經的道。
江小白從沒見過有人胡說八道的同時,如此正經的樣子,有些搞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著對方順眼了許多,就連聲音都沒剛才沙啞了。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給錢的都是大爺,轉而對周邊的服務員喊到:“哈哈,服務員,兩杯焦糖瑪奇朵!”
身著製服的小妹,愣了幾秒鍾,走過來,再次確認道:“啥?你說什麼?”
眼中的戲謔之意絲毫不掩飾。
“大爺有錢,兩杯焦糖瑪奇朵,要大杯,還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