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上的雨滴漸漸越來越多,身後傳來雲山焦急的聲音:“小子快找個地方避雨,我老人家受不得這陰雨。”聲音很細隻在他耳朵邊上響起,別人卻聽不到。聽他這麼一說楊帆也很著急,急忙問身邊的錦衣衛:“這附近有沒有能避雨的地方?”
“天師,前麵有個張家大宅,那裏應該能避雨,已經不遠了,還有2裏地也就到了,先暫且忍耐一下吧。”
“不行,我不能讓雨澆著,快想辦法!”楊帆毫不客氣的急急朝他們幾個喊。
所有的錦衣衛和侍衛聽他這麼一喊都楞了一下,這天師敢一人一刀就敢跟無數韃子惡鬼拚鬥,怎麼卻怕起雨水來了?互相看了一眼都茫然不知,楊帆見他們不動,大聲喊:“這是命令,不管你們想什麼辦法,一定要保證雨水不能淋到我。”
張西瓜明白怎麼回事,見這些錦衣衛茫然不知所措,咳嗽一聲:“楊天師身上有降魔的神器,這神器見不得水,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想辦法去。”
張西瓜一解釋,所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急忙四下散開去找能遮擋雨水的東西,大家一邊找一邊像前走,剛拐過一個殘破的廢墟,猛然間前麵有個四人抬的轎子正急急的向京城方向跑。其中一個找到自己衣服的錦衣衛見了,眼睛一亮,大聲朝那轎子喊:“前麵抬轎子的給老子站住!”
他這一喊,楊帆朝前麵一看頓時呆住,就見這轎子是個綠呢小轎,轎子不大也很秀氣,沒什麼出奇的,出奇的是那抬轎子的四個人竟然全都是赤身裸體,四個精裝的爺們光著屁股抬著轎子惶惶不可終日正朝前麵狂奔。錦衣衛的喊聲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滿天烏雲下,雨水點點滴滴落下來,四周一片殘破,卻有四個光屁股的漢子抬著個轎子狂奔,這副景象實在是離奇。
那錦衣衛虎皮穿在身上,還從來沒見過敢不聽自己話的,頓時叫上身邊那個也穿著錦衣衛衣服的同伴,罵罵咧咧的追了上去。這時候楊帆算是見到錦衣衛是如何蠻橫了,就見兩人跑到轎子旁邊,連攔都不攔,舉起手中的繡春刀用刀背向後麵那個抬轎子的舉刀就砍,一邊砍一邊罵:“TM的,老子說話沒聽見嗎?錦衣衛老爺叫你停,你還敢跑?”
這四個抬轎子的被錦衣衛兩刀背砍下去,腦袋頓時流出血來,扭頭看見兩個錦衣衛舉著刀,頓時嚇得把轎子放下,噗通跪下地上:“錦衣衛老爺,小的們沒聽見你們喊啊。”
“錦衣衛辦案,征用你們轎子,你們是什麼人?裏麵是什麼人?”
四個跪在地上的轎夫連連磕頭:“老爺,小的們是城東張員外家的長工,這是員外家小姐回娘家探家,裏麵坐著的是員外的小姐啊。”
“你們為什麼不穿衣服?想要造反嗎?”楊帆看著其中一個錦衣衛瞪著大眼睛朝跪在地上的四個轎夫喊,頓時哭笑不得,這錦衣衛實在是蠻橫到了極點,連不穿衣服都能跟造反扯上關係,他們剛才也沒穿衣服,怎麼就不說造反了?
錦衣衛造反兩字一說出口,這幾個轎夫臉都白了,再看旁邊還站著幾個穿的稀奇古怪的人,而且手中都拿著刀槍,頓時魂都嚇沒了,磕磕巴巴的道:“錦衣衛老爺,小的們來的時候穿著衣服的,誰知道剛才突然刮了一道怪風,將小的們衣服都刮走了,要不那敢不穿衣服出來啊。”說著連連磕頭。
那錦衣衛哼哼一聲:“老子就不追究你的罪過了,趕緊把你家小姐扶出來,快滾!”
楊帆歎息一聲,心裏有些不忍。可一想這些人轎夫無非就是受點驚嚇,但雨水要是澆到雲山身上恐怕就出大事。那頭重那頭輕?他還是分得出來的,何況這錦衣衛橫行大明二百年了,那是自己能管得了的。
張西瓜一直在旁邊瞧著,朝楊帆嘿嘿一笑:“這錦衣衛跟咱們那時候的chenguan有一比啊!前輩你這一手不知道搞的多少人沒衣服穿了。”
楊帆不語,耳邊傳來雲山的聲音:“貧道當時也是心慌了,一時著急便用策鬼咒將所有人的衣服順了過來,早知道讓順了你們幾個衣服也就是了。”
張西瓜嘿嘿一笑沒再說話,前麵的兩個錦衣衛已經大大咧咧的掀開了轎子簾,往裏麵一探頭頓時“啊!”的一聲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