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玉密室(3 / 3)

梳理下,從那個好似在大地一角的火焰山脈到神秘的海底七絕宮,沒法解釋發生的任何一件事。自稱“七絕老人”的神秘老頭,那種考驗與收徒的方式,無疑是刷新著自己的三觀。聯想到第二位師父“東坡金仙”,再想這第三位師父“七絕老人”,反推第一位師父聖武真君的神秘舉止,又好像非常正常。

陳天鴻隱隱意識到,這三人似乎都給人一種“搶時間”與“定風波”的直觀感覺。既然是搶時間,那麼定是為即將到來的什麼大事做準備,可他們精心準備的大事會是什麼?自己在其中又發揮著什麼作用?

陳天鴻使勁搖了搖頭,心道:前兩次,我是一隻如提線木偶般被人肆意操縱的棋子,別人要我生我便生,要我強我便強,要我徹底毀滅便徹底毀滅我。這第三次,又是毫無征兆的踏進了似是同樣的大漩渦,我又該何去何從?如果故事重複上演,下一次等待我的又會是什麼?

陳天鴻的內心狂聲怒嘯:如果這是上天安排給我的宿命,我便逆了這天又如何?

此刻,密密麻麻的綠樹枝已經將他纏繞成一個綠樹人,仿佛要將他塑造成一棵通天連地的生命之樹。

有一刹那,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似乎是眉心的血霧在微微飄動。繼而向全身所有的經脈穴位擴散撕裂之力。漸漸地,人體所有的經脈穴位中彙聚了一股強大的撕裂漩渦之力,慢慢增強,慢慢打開穴位。仿佛打開了一張巨網上的堵塞之眼。一刻後,一條條綠樹枝竟是緩緩探入穴位的漩渦中,順著穴位相連的經絡向眉心血霧遊動。

隨之,經絡與穴位中傳來的清涼舒爽的感覺,如春風化雨潤物於無聲,如醍醐灌頂,由裏到外的衝刷著早已疲憊不堪的廢土之軀。

霎時,陳天鴻才認識到自己的這具身軀,竟是被毀的那麼徹底。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十四載的修為,被人毀的連同身體一起成為廢土時,內心的怒火再難抑製。若不是這冰涼的感覺鎮壓心魔,怕是他很難控製自己了。

過了許久,他漸漸平靜下來,思索道:第一次見這種綠樹枝,還是在火焰山脈中。七絕老人憑借一根看似普通的綠樹枝,於那毫無靈氣的陰絕地,開啟了神秘法陣。由此可知,這種綠樹枝所隱藏的神秘麵紗,亦非自己所能設想了。

第二次見綠樹枝,已是在這血玉密室內。無論自己如何毀滅,簡直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過去的一萬多次,綠樹枝都會主動發起猛烈的攻擊,將他自己打的是裏焦外嫩。

第三次,更加密集的綠樹枝,突然生變,與一直平靜的眉心血霧相感應。這實在是讓他十萬個疑惑不解了。

縱使是到如今,他仍然不知道眉心那麵鏡子的來曆。在永荒山的大災變中,自己似是在幻境中抓到的那麵黑旗,卻是不知何時到了眉心。所以,他根本搞不清楚,是鏡子被強大的劍陣法力打碎後黑旗才融入的,還是黑旗為了尋求新宿主將鏡子打破並化為血霧。

本身足夠神秘的血霧與黑旗,突然與差不多同樣神秘的綠樹枝相感應,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綠樹枝沒有停留在穴位與經絡中,而是持續彙聚於眉心血霧,化為一根根綠絲,盤根錯結,緊密交織,將血霧串聯成碧綠昂然的碧雲。但是,綠樹枝全是遠離那麵黑旗,在將黑旗逼迫穩定到正中心的同時,以黑旗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圓環。

乍一看,黑旗更像是插在碧雲中的一把鑰匙。

此時此刻,密布於七麵牆壁上的綠樹枝已經完全消失,纏繞在陳天鴻身上的綠樹枝僅剩一條條枝尾,將他裝扮的似身披綠鎧的普通人。

正在此時,東南與西南中間的那道密室牆角緩緩裂開,那是一扇正在打開的南門。

陳天鴻深呼一口氣,不禁握緊了手中的長鞭,全神貫注的盯著開啟的南門。腳步緩緩移動向放置小背蔞、小鼎、黑杖的地方。

當門開啟一半時,一道龐大的虛影遠遠遊了過來。

他立即將自己的所有東西帶好,準備迎戰時,眼前啪嗒一聲響,著實嚇了他一跳。看清時,那竟是一幅畫,他突然感覺很熟悉的樣子,手不禁摸向了小背蔞。忽然意識到小背蔞也被神秘地封印了起來。

他將那幅畫拿起,慢慢展開,畫上僅有一道粗重的線條,線條的底部畫滿了濃密的觸須。似是一棵樹的某一段關鍵位置。

陳天鴻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在妖界所得那幅畫像,心道:七絕老人也是畫像的守護人?莫非,我最後能感應綠樹枝,與早先接觸過的那幅畫像有關?

正思索時,忽然被兩道刺眼的藍光驚醒。隨即看去,但見已開啟三分之二的門外,似是大魚的怪獸已經候在了門外。

陳天鴻的短暫一生,僅在大荒淵秘境中見過一次遼闊無際的海洋,還拜天道所賜,沒有遇到真正的海洋怪獸。加之道行被廢與天生不識水性,致使第一次麵對海洋怪獸時,整個人處於手足無措的境地。

眼睜睜看著密室南門開啟,心想既然七絕老人收自己入門,總不至於就這樣子玩完。再者,要是怪獸攻擊密室,那七絕宮不就毀了。

正琢磨如何對敵、如何脫身時,隻見大魚怪獸的藍色雙眼漸漸泛起黑色光圈,似在蓄勢發功。

不祥的感覺很快襲來,陳天鴻下意識的握緊長鞭,左顧右盼間發現自己處在前無去路與後無退路的絕境中。要想活命,唯有從南門殺出。可南門由神秘的海底怪獸鎮守,以自己現在的道行,拚命同樣是死路一條。

就在此時,大魚怪巨嘴猛張,一束粗壯的藍色火焰瞬間充滿血玉密室,無死角覆蓋。

陳天鴻頓覺自己突然間掉在了萬年玄冰窟,近乎瞬間,全身僵硬如冰塊,清醒的靈海神識對自身完全失去了感知。那一刹,藍色火焰之力是真的將他的靈魂與肉`身分離的感覺。

可他沒有被化為齏粉的情形,好似激怒了大魚怪。大魚怪不僅沒有罷手的意思,反而將巨嘴張的更開些,藍色火焰漸漸翻騰滾動如雲霧,似欲勢將密室與人一起化為灰燼。

持續約莫一個時辰後,陳天鴻那雙異形怪爪上漸漸滲出黑色粘稠的油汙狀東西,順著十指慢慢滑落,然後被藍色火焰化為烏有。

***

“師兄,如此下去,小藍將會力竭而亡。為一個不知來曆的臭小子如此花費,值得嗎?”

“這孩子,原本已經踏上了強者之路,卻不知為何著了‘大屠神法陣’的道,致使‘太蒼鏡’與‘太初石’完全被毀,進而導致二物碎屑完全融入了他的肉`身血脈。

是故,他每次決然催動七星神盤,或是吸納外來靈力,都會讓自己的肉身曆經一次涅槃重生,從而重新適應變化成培育鏡與石的真正肉`身宿主,他自己渾然不知。

再者,他是通過大屠神法陣與太蒼鏡、太初石火拚時撕裂的空間縫隙,來到牧神大陸,機緣巧合之下入了七絕門。

如果身為師父的你與身為師伯的我不幫幫他,他一定是隻有死路一條。也枉費了我們栽培時久的功夫。

另外,這孩子身上有令我不解的秘密,此事極可能非同小可。或許,將來真的事關極大。”

“什麼?”

“以他的道行,縱使身懷太蒼鏡與太初石,如何能在‘大屠神法陣’下存活了?這說明,他還懷有另一種天道機緣,我卻是追查不到。”

“能猜測一二不?”

“隻怕與‘太幽’有關。隻是,以我的道行與見識,輔以血玉密室,竟是追蹤不到。所以,這事著實古怪了。”

“活見鬼。這麼個廢物,竟然背負這麼多。可那又有什麼用呢?天道不也枉費心機乎?”

“不然。這孩子早已得到了‘天書之神、魔、鬼、兵、獸五卷’,至少證明在他身死道消前,他是那個大家公認的選擇。這孩子天資確實差了些,但相比天資更難得的是他那顆金子般的平凡道心。或許,在他那顆平凡的不追求成神成仙長生不老的道心的驅使下,在經曆了如此生死之劫後,一切從零開始,他將來會真正的悟道於‘天書’。”

“師兄,我們身為七絕門傳人,看起來,真的是徒有虛名,還有各種各樣的破爛規矩。說實話,這七個兔崽子的資質,我是一萬萬個看不上。可他們偏偏通過了考核。縱使傳授他們再多,能有一點用處?”

“這便是緣份了。”

“大師兄,你為何要將你守護的那幅圖給那個廢物臭小子?要知道,他的生存將會麵臨極大的問題。”

“活了這麼久,還是毛毛躁躁,你這個七絕門掌門真是夠可以。老七,你沒有想過,為何最後這波綠樹枝會感應認主嗎?”

“唔~我疏忽了!莫非,這小子竟然得到了神樹機緣?”

“我想,在他來到牧神大陸前,的確是已經得到了其中一幅圖。在曆經如此劫難的情形下,這孩子依舊道心堅韌,堅強的活了下來。無疑已經具備了祖師爺詛咒囑托的核心標準之一。我們又何須繼續猶豫不定呢。何況,我們該趕緊趕往那裏了,那有時間死耗在這裏。”

“其實,我覺得二師兄說的對,肯定還有其它辦法讓神樹重臨天地間。為何非要湊齊祖師爺留下的畫像才可以。”

“時間差不多了。老七,你看送這孩子到那兒,比較合適?若是太靠近內環,怕根本生存不了!”

“在小藍的‘冥離火’的煉化下,他本身擁有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道行,亦被化為烏有。那怕重新送到火焰山,他也難以活下去。”

“那就讓小藍呼口氣,將他送出七絕宮。至於落到那裏,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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