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少了沒份量。”索菲婭照了一下鏡子，然後坐下來，讓露依莎給她化妝，白羽突然笑了起來：“你確定那個同性戀能看得懂？這又不是春宮圖。”
索菲婭哼了一聲：“我都不太懂，他能看得懂就見鬼了，我還得再說一遍，這就是走個過場，表示很正式而已。”
白羽歎了口氣，沒想到費了半天勁，自己手裏這東西前半截就是個廢物：“好吧，祝你成功。”
“謝謝，等我好消息。”索菲婭從白羽手裏拿過卷軸，拖拉著裙擺帶著露依莎去皇宮了。
白羽閑來無聊，決定去樹林練習朗基努斯槍，練了一個多鍾頭，她又童心未泯的在奧拉的幫助下，爬上一顆大樹去掏鳥蛋，可還沒摸到鳥巢，就被奧拉拎了下來，奧拉說：“索菲婭回來了。”
“成功了？”白羽問道，奧拉歎了口氣：“你最好自己去問她，不過先說明，她正在發脾氣。”
白羽聳聳肩，回到了主館，發現索菲婭已經砸了六個茶杯和三個分別用來放砂糖、果醬和牛奶的罐子，白羽搖搖頭，再配上一個茶壺，就一整套了。
露依莎看到白羽進來，衝她使了個眼色，然後就帶著仆人出去了，白羽看著索菲婭坐在沙發上運氣，走過去說：“沒成？”
“他……他竟然發神聖誓言！”‘啪’，白羽撇撇嘴，這套茶具終於能在天國團聚了。
“神聖誓言是什麼？他發誓以後不找男人了？”白羽笑著說。
索菲婭‘哼’了一聲，臉色還是非常的憤怒，可是已經被白羽的話逗得有點緩和了，白羽說道：“到底怎麼回事？說來聽聽？要是他當眾耍流氓，我就回聯邦給他傳出點名聲來。”
索菲婭搖搖頭：“神聖誓言，是貴族和貴族之間發的一種誓言，以血統和地位做擔保，讓神來見證，否則失去一切。”
“我見過，那四個軍團長不就這麼做的，手指都咬破了，但是……有人信？”白羽苦笑著，發誓，在聯邦那就是個玩笑，倒是大總統、議員什麼的上任時，都會搞這麼一出，說是絕不貪腐、一心為公……，可是最後都是扯淡，裏昂曾經開玩笑說，他們發的誓言，你當否定句聽一準沒錯。
索菲婭點點頭：“當然，如果一個貴族發下神聖誓言，那就必須遵守，否則可以直接由皇家法庭剝奪一切爵位和財產，這是帝國最早的法律之一，一直保存到今天，任何帝王都不得更改，這是祖製，是帝王戒律。”
“哦，明白了，他都說什麼了？”白羽覺得違反誓言，跟聯邦政府將貪官汙吏‘雙規’後發生的事情差不多。
“他說不能廢除，這是古代就定下的規矩，不過如果帝國貴族有一半以上願意廢除奴隸製，他就下旨。”索菲婭說道。
白羽想了想：“剛才那一大卷紙上，簽名的貴族占了多少？”
“兩成。”索菲婭重複道：“這是我能爭取到的極限了，他竟然還當眾發下神聖誓言，說除非有一半以上的貴族同意，否則奴隸製不可廢除。”
白羽歎了口氣，看來那個同性戀算是吃定索菲婭了，白羽說：“有沒有可能，我們收買那些大貴族，反正隻是簽個名，蓋下戳而已。”
索菲婭搖搖頭：“不可能，今天在皇宮召集的大貴族，沒有一個人支持我，我們的提議，觸動了他們的根本利益，有很多人都是靠奴隸來賺錢的，他們可以付出很小的代價，而且使用那些奴隸可以逃稅。”
“用奴隸還能逃稅？”白羽不解的問。
索菲婭說道：“是的，帝國的稅收非常繁雜，比如說其中有一項是雇傭稅，就是說如果雇傭艾瑪平民，則要向雇主按雇工的人頭收稅，這些稅收，是用來維持救濟署之類的機構運轉的，奴隸不算是帝國平民，自然不用支付。”
“很多嗎？”白羽問道。
“那要看怎麼算，一個人一天很少，但是如果你雇傭成千上萬的平民，一天則是個不小的數目，一個月下來就是……天文數字，而幾乎所有的貴族，寧肯用奴隸作為人工，也不願意使用高價的機器代替，就是為了降低成本，這也是艾瑪帝國各行業產能低下的主要原因，另外，帝國還會出錢維持奴隸的基本生活需求，也就是說，雇傭奴隸，不但不用上稅，還有補貼。”索菲婭說道。
“這種稅明擺著就是鼓勵艾瑪貴族使用奴隸嘛，你怎麼不早說？”白羽說道，如果知道有這個弊端，廢除奴隸種族的奴隸身份，肯定是行不通的。
“我本以為康德就算再荒唐，也不會不顧艾瑪帝國貧弱的現狀，我來背這個黑鍋，他隻要下旨就行了，沒想到他一心維護那些大貴族，竟然當場發下神聖誓言……”索菲婭說道。
“這下麻煩了，已經過去2年多了，我不知道斯塔科瑪尼部族還能忍多久，如果他不盡快放走那些奴隸，真的會掀起暴亂，聯邦也會趁亂打過來，到時候可不是‘卡普倫特絞肉機’那種規模了。”白羽擔心的說。
索菲婭看著白羽：“聯邦沒有這種實力，還會開戰？皇家艦隊可是都沒出動過。”
“會，聯邦已經開始大肆招收飛行員了，聽說還降低了標準，真是愚蠢，光是我的母校，聯邦海軍學院就擴招了3倍，還有其他私人的航校，哎，這都不重要，關鍵是這個計劃是兩個白癡訂的，一個自不量力，一個……嗯，自以為很有才華。”白羽無奈的說道：“而且這兩個白癡，恰巧都非常有影響力。”
索菲婭頓時泄了氣，她踢掉腳上的禮服鞋子，躺到沙發上，最後幹脆把頭枕到白羽的大腿上，愁容滿麵的閉著眼睛休息，白羽則好奇的把她頭上的‘金筷子’一根根拔下來，放到一邊，最後，白羽低頭小聲安慰道：“既然神聖誓言這麼有約束力，你就繼續尋求支持吧，時間還是有的，總有一天能湊足人數，大貴族不同意就不同意吧，反正也不多，那些小貴族，特別是窮的叮當響的小貴族，花錢砸就是了，而且他們人數特別多，到時候康德那個同性戀，不答應也不行。”
索菲婭仍然閉著眼睛：“你以為那些大貴族都是孤立的啊，就像吉爾伯特家族，擁護的貴族不知道有多少，他們表麵上效忠於帝國，但私下裏都是吉爾伯特的家臣，法蘭就是個例子。”
白羽撇撇嘴：“那就沒辦法了，總不能把反對的都幹掉吧。”
索菲婭突然睜開眼，直勾勾的瞪著白羽，嚇了白羽一跳，白羽開玩笑的伸手把她的眼瞼合上：“別這樣，太嚇人了。”
索菲婭把她的手撥到一邊：“你剛才說……幹掉？”
“呃，你要……？”白羽有點後悔，自己就是開個玩笑，這個公主當真了？這得殺多少人？
“我們可以打擊他們的家族產業，用我們的錢，把他們幹掉，沒了收入，我看他們怎麼籠絡家臣！那些家臣受不了後，就會妥協。”索菲婭笑嗬嗬的說。
白羽想了想：“那得多少錢啊？”
“嗬嗬，簡單，他們生產什麼，我們就從聯邦走私什麼，用低價拖垮他們，我們隻要維持成本就行了，說不定還能少賺一點。”索菲婭笑著說。
白羽搖了搖頭：“我們的走私渠道，走私的都是奢侈品，這才剛剛能維持皇家艦隊和反抗軍的開支，如果有任何變動，恐怕資金就跟不上了，別忘了，還有一群貪官要喂，他們人數不多，可比你手下皇家艦隊的軍團長都黑。”
這時候，奧拉笑著說：“讓米瑪塔爾抽調一到兩支艦隊參與不就行了，他們都是高速艦，明著闖關也沒有人能抓得住，就算少部分高速艦能攔截他們，可也不是對手，那可都是戰艦。”
索菲婭立刻盯著白羽，等她的決定，白羽想了想：“也好，這群家夥是該拉出去練練了，都快憋瘋了。”
幾天後，大長老和班克羅夫特就見到了白羽，白羽本著沒有利益就絕沒有人幹活的想法，安排三支米瑪塔爾艦隊輪流出動，不光是為索菲婭用走私的方式打擊大貴族，還要在他們的祖先居住的地方，暗暗建立軍事基地，以便起義時能接應逃跑的移民船，這也是索菲婭同意的，她需要一個臨時的走私中轉站。
所有人都知道，寧肯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何況是很有權利的女人，憤恨帝國皇帝的索菲婭，毫不猶豫的做起了賣國的勾當，反正那些荒蕪的星域，她也打算讓給奴隸們居住，她通知鎮守西瑪特爾星域的第六皇家艦隊，在帕多爾星係騰出一個沙漠化行星，理由是要為自己的走私艦隊建立一個補給基地，人員吃喝、補給維護，已經完全依賴索菲婭的第六艦隊，自然是非常樂意從命的，隻是幾艘走私艦，他們就能維持開銷了，要是公主殿下建立一支走私艦隊，那自己的皇家第六艦隊還不得擴招成皇家第六集團艦隊啊，哦，錯了，是索菲婭公主的第六集團艦隊。
樂的失去理智的皇家艦隊軍團長，在拍索菲婭馬屁的副官慫恿下，直接把整個帕多爾星係空了出來，一個星係可能還不夠，要不兩個吧，至於裏麵一直跟艦隊有過節的艾瑪總督和官員，嘿嘿，太空黑洞、恒星輻射風暴什麼的理由蠻好用的，反正天高皇帝遠，出了這種事也沒人敢來查，來了也不要緊，‘忠於職守，深入險地調查，不幸殉職’，一份飽含熱淚的報告才幾個字，索菲婭在得到答複後，立刻笑著說：“第六皇家艦隊的戰艦實在是太陳舊了，有損皇家威儀，該換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