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家夥累壞了,你聽,喘氣聲快跟那匹母馬一樣了。”奧拉說。
白羽沒回答,保持著沉默,不過她確實隱約聽到很多人粗粗的喘息聲,聽聲音,距離還遠,她慢慢抬起頭,1點鍾方向一個人影正動作緩慢的在爛泥裏跋涉著,由於森林裏氣溫很低,他口鼻還呼出了大片的白霧,白羽鬆了口氣,至少不用挪位置了,自己正好趴在散兵線的中間,他們可能也沒料到有人伏擊他們,毫無防備,白羽對奧拉小聲說:“放過去。”
“收到。”
過了一會,第一排散兵線的武裝人員,艱難的走了過去,很快,第二排的散兵線就靠近了,白羽拿起.弩.槍,瞄向不遠處的敵人,他正靠著一棵大樹喘著粗氣,白羽一咧嘴笑了,奧拉的聲音傳進耳朵:“固定靶!11米,彈道無修正。”
白羽扣動扳機,保養極好的.弩.槍瞬間把.弩.矢射向目標的腦袋,鋒利的圓錐箭頭透顱而出,釘在樹上,.弩.弦撥動爛泥發出的聲音並不大,不過白羽還是驚了一身的冷汗,奧拉說道:“目標擊斃,其他人沒有反應,下一目標,2點鍾方向。”
白羽在爛泥裏慢慢側了下身,把.弩.槍頂在肩膀上,使出吃奶的勁才把.弩.弦掛到.弩.機上,搭上一根.弩.矢後,瞄準目標,目標正在費力的拔著腿,奧拉說道:“距離36米,彈道修正1.2公分,大概是……目標頭頂的位置。”
白羽瞄向目標的頭頂,扣動扳機,.弩.矢刺穿敵人的脖子向更遠的地方飛去,還好射穿了喉管,敵人隻是捂著脖子,就倒了下去,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白羽抱怨道:“算低了。”說完站起身,靠著樹幹,蹬著.弩.板,重新裝好.弩.槍。
“很不錯了,你還想多準,這種玩意雖然經常保養,可是.弩.板都有點金屬疲勞了。”奧拉說道:“好了,10點鍾方向的我解決了。”
奧拉的機械手拎著戰斧飛了過來,60公分長的斧刃上沾著鮮血和泥漿:“上來,我們在他們背後繞一圈,對了,機械手臂都充好電了,已經進來了。”
“我們去左翼,讓它們去右翼,必要的時候,弄點聲音出來。”白羽壞笑的騎在斧柄上道:“嘿嘿,恐怖片裏的那種。”
“嘿嘿嘿,越來越有意思了。”奧拉笑著說。
大概索菲婭的莊園鬧鬼的傳說就是從這時候傳出來的,白羽顯然低估了奧拉在寂靜、潮濕、黑暗、充滿植物腐臭和爛泥,還斑斑點點的透射著陰冷月光的森林裏,製造恐怖氣氛的能力,當白羽騎在斧柄上又射殺了一個目標後,她就聽到森林裏另外一個方向,傳來了淒厲的慘叫,伴著奧拉那滿含幽怨、悲歎和淒涼的聲線,幾副裝有擴音器的機械手臂,輪流發出的時弱時強的、時近時遠的恐怖歌聲,偶爾還會有人類的慘叫聲傳出來,有的聲音不像是死前的痛呼,而是……嚇的:
嗅著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了安魂的殿堂
一片破敗的森林 幽靈放蕩歌唱
黑色迷迭香綻放 枯藤蜿蜒生長
靈魂張望 信仰血色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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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著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了安魂的殿堂
長發的吸血女王推開塵封的窗
枯樹枝影照她的臉龐 青春如少女一樣
她幽怨的聲線與亡靈一起詠唱
心愛的人啊 你是否還記得我的模樣
我入葬的晚上 你是否一直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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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著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了安魂的殿堂
遠處橫陳的雕像 斷臂隱藏在一旁
那是女神的狂想 用中指指示方向
紅色的小花開在她身旁 宛如天堂的景色
前麵是一條深淵 小河淙淙流淌
鮮血一樣的河水 灌溉嗜血的渴望
那是女王的湯盤 盛放變質的濃湯
她會掐斷花的脖頸 問他是否哀傷
遠方的愛人啊 是否記得我的模樣
我血流不止的時候 你是否一直悲傷
-
嗅著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了安魂的殿堂
日與月璀璨消長 我卻隻能見到寒冷的月亮
她有教人沉迷的味道 血紅的濃鬱和銀白的清香
女王低聲吟唱 斷頸的小花躺在她的腳旁
它們喜歡陰冷的地方 隱藏在深淵枯樹旁
每一個死寂的夜晚 聆聽血液在地下隱秘的聲響
它們喜歡詭異的詠唱和死靈的歌聲一樣
唱的是奢想的報複 還是寥落的絕望
當我俯視我葬禮的時候 為何沒有碰上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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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著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了安魂的殿堂
那裏的花是一個模樣 都在靜靜地生長
如果沒有靜謐的月光怎會如此陰冷
破敗的腐葉散發腐爛的幽香
美貌的精靈在宮殿秘密的徜徉
她們也在思念誰帶著回憶的哀傷
藤蔓蔥鬱纏繞 隱藏複仇的欲望
等待今天的到來 品嚐血一樣味道的湯
最愛的人啊 你是否也和我一樣
等待愛的來臨 我們將被一起埋葬
-
嗅著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了安魂的殿堂
生命肆意生長 瞭望無盡憂傷
花朵的頭顱在低唱歌唱不死的主張
擁有陰冷黑夜的地方 回憶一定在綻放
遠去少年的背影請你回過頭來
看看身後含淚的眼眶
沒人祝福的愛情不會因此滅亡
有人選擇懦弱 有人決定堅強
藍色憂鬱的河流可否洗刷過往
亙古的約定可否有人堅守不忘
軟弱的借口和隨意的敷衍 扼殺了一朵美麗的花
那美麗在等待中枯萎 變成傷變成恨 變成血腥的渴望
我要找到你 無論你是否變了模樣
我會記得你的眼神 曾經那樣清透
我會記得你的誓言 曾經那樣響亮
我會記得你的背叛 曾經那樣讓我離去的倉皇
不要遠離我溫柔又冰涼的掌心
你會很幸福 因為沒有了我的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