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蓉已經不知這是第幾次做這個夢了。
遼闊天地間除了一望無際的雪再無其它。遠看那連綿不絕的山巒也都被雪覆蓋的嚴嚴實實。
這幅場景真就應了“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她一身雪白的長裙伴隨著雪夜裏的寒風搖曳,可天地一色也將她掩於其中。
她赤裸著雙足在雪地裏漫無目的的走著,可奇怪的是她一點也不覺得寒冷,或許這是在夢中的緣故吧。
一陣悠揚飄渺的笛音傳來,讓她聽的入神便停下了前行的腳步。盈盈月光下雪色也變得更加明亮,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純淨透明。
當笛音戛然而止,大雪也終是停了。山巒漸漸恢複綠鬱蔥蔥,就連鳥啼聲都在耳畔清晰響起,她知道這是夢又要醒了。
千蓉睜開眼睛,入眼的依舊是破舊的小木屋。缺了一腳的桌子,裂痕交纏的茶杯。凹凸不平的地麵還有那搖搖晃晃的梳妝台,無一不訴說著這裏的破敗。就連此刻躺著的床榻都有些不穩,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要摔到地上。
一絲光亮漸漸從窗戶紙上的小洞裏照了進來,成了裝扮這屋子最美好的東西。
雖說已是清秋可天氣還是燥熱難耐的,她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裙便起了身,長裙不是夢中的雪白而是灰色,上麵還有些許破爛。
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因為那是她又不是她。
她原本是一名警察,可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犧牲了。醒來便來到了這個世界,按照她的理解應該就是所謂的穿越了。
讓她慶幸的是她擁有了這具身體所有的記憶,而巧合的是她也叫千蓉不過今年才十一歲。
在原主的記憶中她的母親生下她的第二天就失蹤了,他的父親也在她五六歲時離家出走了,人們都說他的父親是去尋找她母親了,可到底真相如何也並無人知曉。
她還知道這裏是一個叫遠桑大陸的地方,這裏的人以武為尊,基本上每個人都會點功夫,就連一歲的娃娃也會紮個馬步踢個腿什麼的。不過粗略的拳腳功夫和修仙還是有著天壤之別。
這片大陸上修仙者基本存在於修仙世家和修仙門派,修仙者在老百姓心中也如同神明一般神秘。所以修仙者一般鮮少踏入俗世,就算入了也不會輕易傷害無辜百姓以免傷了自己仙途。
而千蓉所在的千家就是這片大陸上眾多修仙家族中的一個,而她不巧卻是千家最無用的一個,人人都喊她一聲小廢物。她知道要想不被人欺負隻能變得強大才行,可想變得強大好像真的不容易,更何況這個身體實在是不爭氣。
“千蓉你醒了嗎?”
門外響起了雀奴的聲音,是這個世界唯一對表現善意的人,也是她現在唯一的朋友。
雀奴是千家的遠房親戚,可以說是千蓉的表姐。可雀奴家隻是普通的修仙家族,在千家看來就是破落戶。
兩年前雀奴的父母都不幸過世了,所以千家就收留了她,不過也隻是把她當成下人般並沒有給她表小姐應有的殊榮和待遇,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雀奴也是資質平平並不能給千家帶來什麼榮光。
其實這也不怪,就連千蓉這個正經小姐因為是個廢物也都過的如同下人一般,更何況還是一個沒用的遠房親戚,在千家大部分人看來能給雀奴一口飯吃絕對是積德行善了。
也就因為這樣所以千蓉和雀奴才能成為朋友,都是被人嫌棄的可憐蟲。有著相同處境的兩人也就更能懂得彼此的難處。
“我醒了,雀奴你進來吧。”千蓉的聲音清脆悅耳是少女獨有的。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身粗布衣衫的雀奴就走了進來。她原本長的很好看,可總是在額前留著長長的劉海,把半邊臉頰都給遮住了,所以鮮少有人知道她原本的模樣還有一些人揣測是不是她的劉海下醜陋無比。
雀奴看見還在整理頭發的千蓉皺眉到:“今天就是比試的日子了,聽他們說你也要上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