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鳶麵色冷了下來,語氣凜冽:“我自幼長在這村子裏,與世隔絕,為什麼要去管天下人?”
黃翁呆呆地看著衛鳶,過了片刻才想明白衛鳶剛剛說出的話,氣得渾身發抖,接連咳嗦了幾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你…你既然身懷這身本領,入…入了這個門,那就必須心懷天下!”
蘇鶴葵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衛鳶的手,衛鳶看見她擔憂的神色,麵色緩和了不少,但還是冷聲說道:“那天下人可曾記得你們?”
黃翁咳嗽得更厲害了,氣得渾身上下打著擺子,李無為趕緊幫他順了順氣,又順著老人的背部渡過一口真氣。
黃翁止住了咳嗦,麵色紅潤了不少,感激地對李無為點了點頭,轉頭對衛鳶說道:“我們這門從來沒出過貪圖名利之人,行事隻求問心無愧。天下人的感恩於我們又有何用?”
衛鳶還欲再辯駁,卻被蘇鶴葵小聲止住:“鳶兒姐你先別說話了,你看老先生都氣成這樣了。”
等到黃翁緩過氣來,李無為怕又要吵起來,搶先開口問道:“老先生剛剛說有件事要讓我幫忙,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黃翁這才想起一開始把李無為叫來是有別的事要托付給他,不過看著衛鳶現在這幅樣子,不禁有些猶豫該不該讓他幫忙,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說道:“娃兒你是不是身懷意象?”
李無為坦然承認道:“機緣巧合之下能動用兩種劍意而已,不知老先生有何吩咐?”
黃翁點了點頭:“我希望你能教導這孩子該如何用意象對敵。”
李無為頗為驚訝:“衛姑娘居然是宗師?”一旁的衛鳶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黃翁嘴角含笑,點頭應是:“這件事關乎到我們這一村人的執念,還望你萬莫推辭。如果有人能教導她,那她意象大成也能更快一些,你們也好早日帶她離開這裏。”衛鳶聽見這話又想辯駁,卻被蘇鶴葵所止,黃翁並未察覺到她們的動作,“她現在技藝已經純熟至極,反而是意象拖累了她。”
李無為點頭答應下來:“老先生既然信得過我,那我自然不敢推辭。隻是我還未成宗師,對這兩種劍意的運用還算不上純熟,還請衛姑娘手下留情。”
一旁默默聽著他們對話的蘇鶴葵暗暗腹誹道,這家夥又在睜眼說瞎話。
衛鳶從李無為說話開始就一直盯著他,聽完他說的話微微頷首,躊躇片刻後低聲道:“多謝你了。”
黃翁見衛鳶這次並沒有再表現出抗拒之意,鬆了口氣,猶豫片刻後還是對她說道:“出村吧,我們不過是群腐朽之人……”
衛鳶的麵色又冷了下來:“我要去準備午飯了。”說完便起身離開,蘇鶴葵丟下一句我去幫忙,也跟著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