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刀門的眾人也都有樣學樣,撿起長刀後重新回座。
二人重新落座之後,李無為又接著之前的話說道:“我希望各位能明白,討賊這件事,你們並非不可或缺,我一個人同樣可以破掉翠微山寨。不過僅憑宵暉衛和我,難免會有漏網之魚殃及無辜百姓,所以希望各位可以鼎力相助。”
六人聞言皆是默然不語,此時開口打破僵局的,卻是餘薇:“那還請李少俠與董麒衛明言,我們何時出發?”
董和接過了話茬:“那翠微山賊在兩日前下山劫掠了一次,若無意外,十日之內,他們都不會再下山劫掠,希望各位通報宗門之後,能讓他們再添些人手,尤其是精銳。”董和特意在精銳二字上加了重音,“這些人也不必來徐州府,我們在翠微山腳下集合,想來刨去傳書的時間,他們會在三四日內陸續到達,那我們便定在六日後,上山討賊如何?”
眾人都點頭應是,這頓午宴雖然稍有波折,但也算達到了董和與李無為的預期。隻是對那些徐州門派來說這結果就頗不盡人意了,不過他們也無可奈何,隻能接受。
這一日的晚些時候,韓斌正在下榻的客棧中休息,卻聽得“篤篤”兩聲有人敲門,來者是吳定和餘薇二人。
二人進了房門,韓斌又探頭出門左右看了看客棧的過道上並無人影,這才重新把門關上,把門栓也給拴上。
這三人坐到桌前,點上蠟燭,此時天已徹底黑了下來,時不時傳來秋蟲鳴叫再加上風吹草木的窸窣聲,直叫人心生驚悸之感。
韓斌開口問道:“你們這一路上沒被人跟蹤吧?”
餘薇嬌俏地翻了個白眼,回道:“那自然是沒有,我們是來討賊又不是做賊,宵暉衛哪有防著我們的道理。你們都把今日之事上報給宗門了嗎?”
吳定此時也不再像白天那般裝出一副莽夫的樣子,陰著臉說道:“那當然,我們現在又沒有手段再去製衡那董和,人家搬來的救兵可是道門傳人。”
韓斌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哼,屁的道門傳人,一個無名老道士的徒弟,還真當我們怕了他了。”
吳定仍是陰著臉像頭欲擇人而噬的惡虎,冷哼一聲說道:“今日午宴之時倒是不見你說這些鳥話。我們一直沒摸清那老道的根底,鬼知道他跟道門到底有幾分聯係。
當初四方宗怎麼沒的你們可別忘了,我們在這徐州地界上是地頭蛇,人家道門可是過江的猛龍。
去之前還說讓我胡攪蠻纏一番,打破今天的飯局,再拖延上幾天,結果呢?我這張臉都要被他給扇爛了!”
“強龍難壓地頭蛇,現在的問題是五日之後就到了剿匪的日子了,那李無為又武功高超,你們恐怕也不想隻混個功勞便回去吧?”餘薇眼見這兩人又要內訌,趕忙接過話頭,“無論我們當中哪一門拿到頭功,最起碼都是徐州本地的宗門。若是讓那李無為拿走,那今後這徐州可就要變天了。”
桌上的燭火閃爍間照得韓斌麵色晦暗不定,不似常人:“這有何難,那李無為武功再高,又能比那照夜明高出多少?到時候趁他們兩敗俱傷之際,我們漁翁得利,就說那照夜明和他同歸於盡不就好了?”
餘薇睜大眼睛,驚訝地問道:“那可是道門傳人,這事兒傳出去我們死無葬身之地,你有幾分把握?”
韓斌猶豫一番後,自懷中取出一個白玉瓶來,說道:“這裏麵乃是我百林派第五代掌門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雲鶴散,一直流傳至今都沒舍得用,你們壓箱底的東西不拿出來亮亮?”
吳定想到今天所受的屈辱,麵露陰狠之色道:“我帶了陰陽家的秘法符籙,可攝人心神,你們北辰宗的呢?”
餘薇嬌笑一聲答道:“我們北辰宗不過草創,不像二位的門派家大業大,不過小女子倒是把那蟾宮舞給練至圓滿了,想來與那秘法符籙相配合定當萬無一失。”
韓斌頷首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便通力合作,等到時候找機會殺了那李無為,再各憑手段,可說定了?”
另外二人齊聲說道:“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