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不是花靈曼珠?”花靈曼珠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重複著蕭霆深的話,像是蕭霆深說了什麼金玉良言,值得她細細體會。
然後,她忽然笑起來,一隻素白色的的手抬起,掩住自己鮮紅色的唇,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細細的柳眉都因為笑而變得彎彎,肩膀因為笑意而不停地顫抖著。
蕭霆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花靈曼珠在自己眼前笑,什麼話都不說,好像剛剛說話引起花靈曼珠發笑的人,不是他。
薑雲綰左看看右看看,都不知道眼下這到底算是什麼情況了。
蕭霆深消失了這麼久,現在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應該沒有受傷。隻是,沒有受傷的話,他剛剛去了哪裏?又為什麼忽然之間會出現在這裏?
難不成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深厚到了能夠產生心理感應的地步了?
——薑雲綰在心中胡思亂想。
可是之前怎麼都沒有見到他們兩個的心意如此相通過?額不對,也不是說有一點都不相通,不過想要知道對方的心裏在打什麼算盤,好說歹說也要先看對方一眼。
有了這一眼看見的東西做基礎,才好根據彼此對彼此的了解,推斷出對方心理到底在想什麼。
還是說,他是機緣巧合才知道的?
不過,這個問題也沒有什麼好糾結的,到時候問一問蕭霆深就知道了。隻是……薑雲綰想起方才蕭霆深說的那一句話。
我說,你不是花靈曼珠。
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薑雲綰疑惑不解的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蕭霆深,見蕭霆深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正笑得不知是開心還是諷刺的花靈曼珠。
好吧,雖然知道這算是在麵對一個強大的對手,蕭霆深自然是需要將注意力都放在對方身上的,但是身為一個女人,看見自己的丈夫盯著別的女人看,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薑雲綰心裏還是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目光落在了依舊咯咯咯笑個不停的花靈曼珠身上,薑雲綰卻開始認真的思索起蕭霆深說出的話來。
薑雲綰有那個信心,能夠拍著自己的胸脯說,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了解蕭霆深的人!
因此,薑雲綰知道,隻要眼前的蕭霆深不是假的,不是腦子剛剛摔壞了,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亂說話的。
既然不會亂說話,那麼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真正的花靈曼珠,又會是誰?這一片黃泉花海之中,難道還能夠容下第二個人來存活?
不說薑雲綰此時腦袋裏麵剪不斷理還亂,思緒已經嚴重打結,就連一直在浮沉珠之中觀望外界的骨頭和絨絨豬都已經進入了懵逼的狀態。
“誒我說骨頭,你不是說了,她是花靈曼珠嗎?”絨絨豬伸出一隻肉嘟嘟的前蹄,拍了拍骨頭的天靈蓋,問道。
“是啊。”骨頭兩排牙齒開開合合,說到。
“那怎麼蕭霆深說,她不是花靈曼珠啊?”絨絨豬胖嘟嘟的臉上一副愁眉深鎖的思考模樣,“難道世界上還能夠有兩個花靈曼珠啊?”
“大陸這麼大,我倒是不知道有幾個曼珠沙華花靈,但是這一片地方,真的隻有一個。”骨頭信誓旦旦的說到,要不是因為他現在隻剩下一個頭蓋骨,沒有了能夠舉起來的手的話,估計他還要擺出一個發誓的姿勢來的。
絨絨豬道:“那你倆的說法互相矛盾了啊,肯定有一個對,一個錯。”
“我肯定是對的!”骨頭從草地上蹦起來,“我在神廟之中住了這麼多年,就連我們神官長其實是有女裝癖我都知道,還會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花靈曼珠?!開什麼玩笑!”
然後,骨頭從草地上落到了地上,眼眶之中的靈魂之火閃爍,盯著眼前同樣盯著他看的絨絨豬。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兒?
骨頭被絨絨豬看得有點心慌。
“你……你幹嘛這麼看著我?”骨頭心慌的連說話都磕磕巴巴起來。
“你們神官長是個女裝癖,這你都知道?”絨絨豬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骨頭。
骨頭頓時覺得一滴冷汗都在自己的後腦勺上滲了出來——雖然這隻是他的錯覺。
就聽見絨絨豬保持著這副似笑非笑的難以形容的表情,緩緩地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骨頭……”
骨頭十二萬分的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奈何已經沒有了手。隻好一蹦三尺高,準確的落在了絨絨豬的背上,讓自己看不到絨絨豬臉上的表情。
還不忘記大聲的道:“拜托現在我們應該好好關心一下外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