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師長仍舊無法接受這個條件,利益相關的他們根本就無法同意這種事情的發生,數千無辜的群眾就這麼死在自己人的手裏,那這些國軍和對麵的日本鬼子有什麼區別!
“抓!都抓回來!”就在那些師長即將爆發的時候,一句深沉而又厚實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那些蠢蠢欲動的師長聽到這聲音一下子變成乖順的貓,靜靜的站在兩邊。
走進來的正是上海青幫頭子,杜月笙!
隻見他穿著平常那身馬甲殺氣騰騰的直接衝了進來,心狠手辣的他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這種事情,那個王良才本來就屬於青幫的,杜月笙知道他和日本人走的比較近,但想到民族危難之際,這王良才好歹也是跟著自己一刀一槍打天下出來的,這點民族氣概應該還是有的,可今天竟然出現這種事情,怎能不氣憤。
“杜佬!”那幾名望族雖然身份尊貴,可碰到這個殺人不見血的杜月笙也不敢有任何放肆。
“別套近乎!別以為你們這些小九九我不知道!那王良才跟著我十幾年,我竟然沒發現這雜碎竟然資敵!該殺!既然有種做出這種事情,那麼就應該有這個覺悟!”
“那些孩子是無辜的!”
“那些平民,那些為他們戰鬥的戰士難道不是無辜的!”
一想到那血淋淋的現場,在場的那些望族低下了頭一下子失去剛剛的驕傲,心中傲氣的他們的確不怎麼看得起那些泥腿子,中國人這麼多,死上這麼幾十萬也不怎麼在乎,可是今天這個杜佬竟然如此說話,看到那些將手放在扳機上的士兵,望族們也憋了癟嘴的停止了發言。
看客一般的於謙沒想到這個杜月笙竟然將這些心高氣傲的家夥吃的死死的,嘴角露出了四十五的微笑,“通訊員,怎麼還不發電報!記住,隻抓直係親屬,那些家丁丫鬟的就算了!”
“是!”
杜月笙欣賞的看了看這年輕但又心狠手辣的軍官,在這種情況下碰到如此糟糕的事情,還這麼安靜的處理一切事物,頗有幾份自己當年的影子。
“杜佬!那些平民師就交給你指揮了!”於謙一下子剝了那些望族所僅有的指揮權,不是他信不過他們,是害怕擁有商人血統的他們做出一些艱難的選擇,而這個杜月笙可就不一樣了,出身黑幫的他出淤泥而不染,身黑心不黑。
“那就交給老夫吧!我要去看看那些崽子怎麼樣,我們青幫兄弟也過來聽候這麼長官的調遣,有什麼事情,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大不了這一百八十斤就撂這裏!”豪爽的杜月笙一點看不出老邁的感覺,他看著那些潺潺發抖的望族,鄙視的大喊一句,“看什麼看,跟老子去整理,媽了個巴子的,整不好老子整死你們!”
於謙看著那些走遠的背影,原本笑嗬嗬的臉龐一下子陷入了無比陰冷的深沉,周圍的參謀似乎也被傳染似的紛紛拿起掛在牆邊的衝鋒槍,他們知道剛剛那個改變計劃的含義,現在整個戰場除了第八十八師有一個完整的指揮係統,其他部隊將都以排各自為戰,而他們將負責每個排之間的樞紐,來相互配合圍殲那些孤軍深入的日本人!
“將傷員趕快連夜安排撤出上海,告訴薛嶽將軍,他們將是第十九集團軍第一批也是最後一批完整撤出去!誓死與上海共存亡!”說完便帶領眾參謀冒著炮火衝了出去。
果然,得到大量熟悉上海市區的漢奸的指路,日本人的攻擊一下子犀利起來,盡管在近戰中敵不過那些擁有大量自動武器的支那人,但主動權一下子掌握在他們的手裏,不到一天的功夫,他們就攻占下了三分之一的市區,雖然半夜支那人的反撲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但好在援軍迅速支援,才將岌岌可危的戰線穩定了下來。
“王君!你是帝國的好朋友!這次我要回去給你請功!”石原莞爾興奮的拍了拍那個身材一樣傴僂的支那人,拍完後趁眾人不注意手在自己的褲腿上擦來擦去,而王良才臉色似乎並不怎麼好看,他不知道自己這個選擇對不對,但是既然走上這條路了,那也沒有回頭路!
“殺嘎嘎!”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如同正餐的宣告聲一般,整個陣線又響起雙方所熟悉的炮火聲,還沒有休息的戰士們隻能拖著滿眼的血絲再次投入這場你死我活的戰鬥之中,不過一會兒,幾聲不起耳但是與這個戰場根本沒關係的聲音打破了雙方的死拚。
“王良才,你這個天煞的,你不顧一家老小,也要想想你那才八個月的娃娃,你這個殺千刀的,心肺都給狗吃了!”
“阿狗,你怎麼跟著那個漢奸投靠鬼子!”
但更多的是那一連串的哭聲,慘叫聲,還對那些叛徒如同利刀一般的斥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