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從放牛娃到司令員-十四、第三次出擊隴海路(5)
陳鼎頤和唐永良以第32師為左翼，第70師為右翼，向東突圍。李德生指揮本旅即刻發起猛攻，蔣軍頃刻間混亂不堪，驚慌失措地奪路東逃。當夜天雨，蔣軍3個半旅跑了不到10裏路，隊伍大亂，班長找不到士兵，連長看不見排長，人馬相互踐踏，爭先逃命。蕭永銀旅在六營集東麵虛晃了一槍，放過蔣軍大隊，爾後傍著蔣軍側擊，與自西向東側擊的李德生旅一起，像趕鴨子似的將蔣軍3個半旅趕進了楊勇縱隊預設的口袋陣內。失控的蔣軍喪失了抵抗能力，官兵四散逃命。在六營集到紙坊街這方圓不到20裏的大漥裏，到處是蔣軍丟棄的車、馬、炮和槍支彈藥。解放軍從縱隊司令員、政治委員到夥夫、衛生員，都參加到捉俘虜的戰鬥中去了。54團指戰員一夜之間就捉了571個俘虜，繳獲輕機槍17挺，步馬槍137支，衝鋒槍8支，短槍4支，騾馬44匹及其它物資一部。
唐永良帶著整編第32師殘部，裹著整編第70師一部，在夜暗和青紗帳的掩護下拚命東逃，15日逃入濟寧城一清點，整編第32師隻能勉強湊成一個團，整編 第70師也隻可編成6個營。整第70師師長陳頤鼎在混亂中突出六營集後，根本無法控製部隊。他和副師長羅哲東隻好帶著警衛連，雜在混亂的部隊中往東跑。逃至紙坊街附近時，他環顧身邊，隻有羅哲東和一個衛士了。及至天明，陳頤鼎身邊隻有羅哲東一人了。跑了一整天，陳頤鼎急於想出恭，便叫羅哲東一旁等候並負責放哨。陳、羅二人剛走出高粱地，就被劉鄧大軍第一縱隊俘虜。
宋瑞珂整編第66師1個半旅被圍羊山集，第5綏區司令兼鄭州指揮所主任孫震奉命立即組織王仲廉兵團急救羊山集；同時嚴令第2兵團司令官王敬久立即率66師199旅並配屬魯道源第58師兩個團，以及一個炮兵營和一個戰車連，向北進攻，增援第66師。
15日，劉鄧命令第2、3縱隊於19日20時，以第2縱隊劉華清旅為主攻旅，總攻羊山集，吸敵來援；命令冀魯豫軍區獨立旅和6縱第16旅於萬福河一線構築工事，阻擊王敬久增援羊山集，必要時放他一部過河。同時，第6縱隊主力於金鄉西北之李樓、高莊、小柳莊一帶預設口袋陣，一舉將過河之敵殲滅；命令1縱第19旅、第3縱隊主力準備打擊東援之王仲廉兵團；第1縱隊主力休整待命。
15日，王敬久令第58師師長魯道源代其指揮第199旅和第58師兩個團，及其配屬的炮兵營和戰車連，向冀魯豫軍區部隊進攻。解放軍佯敗，退守萬福河北岸。
16日，盧彥山奉命率54團隨旅經一天行軍，於17日抵達金鄉西北的李樓、高莊、小柳莊地區，準備阻擊北援之敵。16日，冀魯豫軍區部隊舉行反擊，將魯道源部隊壓回進攻出發地。17日，魯道源令王仕翹率第199旅發起攻擊。冀魯豫部隊稍作抵抗後，又退守北岸。王仕翹深恐北岸解放軍有詐，顧慮重重，不敢渡河作戰。雖然蔣軍第199旅距羊山集20裏，但就是救不了宋瑞珂。魯道源率本部兩團兵力，小心翼翼地跟進，絕不敢超前半步。他擔心過河後凶多吉少，於是徘徊南岸，踟躕不前，隻以15門重炮隔河向羊山集附近的解放軍陣地猛烈轟擊，裝裝樣子，壯壯膽子。18日，魯道源率領的增援部隊在袁樓地區被第六縱隊17旅阻擊。
接連數日，魯西南大雨不止。王仲廉兵團炮車無法通行，隻得一路搬運前進，至冉堌集一帶時，便停止不前。蔣介石仍坐鎮開封指揮，雖屢次嚴令王敬久率部過河，但終於因雨大路爛，河水猛漲而作罷。宋瑞珂呼救之聲日高一日，蔣介石限令王敬久率部於20日24時以前趕到羊山集，救出第66師，否則送交軍事法庭嚴懲不貸！王敬久也下了一道死令：限第199旅務於20日24時以前到達羊山集，否則，槍斃主官！
20日，王仕翹率199旅強渡萬福河，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頑強的抵抗就占領了灘頭陣地。王仕翹率軍繼續深入到距羊山集不過6裏左右的萬福莊地區，遭到劉鄧大軍第六縱隊主力頑強抵抗。20日，盧彥山奉命率54團向趙莊、楊家坳之敵攻擊，因弄錯了方向，致使敵人逃跑。21日10時，趙家樓之敵向18旅53團陣地進攻的同時，楊家坳之敵約1個營的兵力向54團2營高樓東河堤壩進攻，由於該營沒有派出小分隊到前沿活動，致使敵人占領了河堤外陣地。麵對這種情況，盧彥山當機立斷，以第2、3連實施反衝擊，在52團側射火力的掩護下，將敵人擊退。王仕翹見後續魯道源部隊沒有跟上來，正要下令撤退時，萬福河北岸一帶響起了更加猛烈的槍炮聲。原來，王仕翹的199旅過河不久，尤太忠旅和軍區獨立旅就封鎖了萬福河灘口，紮緊了口袋。魯道源率本部兩個團剛渡至河心時，即遭到解放軍猛烈火力的殺傷，便急令部隊撤過萬福河，調頭跑回了金鄉城。22日，王仕翹指揮199旅向南突圍，企圖與魯道源會合。戰至20時，也未能突出重圍，隻好固守萬福莊、楊樓等幾個村子。此時，李德生旅向萬福莊、楊樓發起猛攻。第18旅旅長蕭永銀在接替第17旅的陣地時，縱隊政委兼代司令員杜義徳嚴令他：“金鄉援敵要是過了萬福河，爬上羊山，我就殺你的頭！”蕭永銀不敢怠慢，急以老虎團猛攻樸莊、楊家凹，第52團、53團向趙家樓、河堤一帶出擊。22日，王士翹部又向54團李樓北河堤進攻，被擊退，並遭到嚴重傷亡。戰至22日23時，第6縱隊終將蔣軍199旅全殲。副旅長柯竹負傷被俘，旅長王仕翹頭部負傷，在高粱地裏躲了一夜，第二天向解放軍衛生隊醫生自首，做了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