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解放戰場-19.護送劉鄧到大別山(1)(2 / 2)

這情況實在來得太突然了,我心裏一驚,覺得事關重大,便急忙派人將這一情況報告了旅長。不久,旅長來信說,縱隊決定改由汝南埠西北的陽灣渡河,要求我們團擔任北岸掩護部隊,待全軍通過柳營後,於24日13時撤出陣地,趕往陽灣過河。

8月24日傍晚時分,我們趕到了陽灣渡口。南岸炮聲隆隆,殺聲震天。敵機低空轟炸掃射,河麵上不斷升起衝天的水柱,射起密集的水箭。一座簡易的浮橋橫臥南北,絡繹不絕的部隊冒著彈雨飛快地向南岸奔去。北岸被炸驚的騾馬四處狂奔。我軍威武的大炮披著偽裝,整齊地排列在岸邊荒地裏,不斷向南岸敵人陣地噴射著憤怒的烈火,又像是發出最後的誓言。暮色中,炮兵們在盡最大的力氣和最快的速度,將炮彈填進這些永遠也吃不飽的大肚漢的胸膛裏。

“他媽的!這些炮兵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呀!照這種打法,我們以後就沒得炮彈可打了。這些敗家子呀!”我氣憤地罵著,焦急地尋找著旅部。

在蒼茫的暮色中,最後一批敵機丟完了炸彈飛走了。落在汝河北岸的炮彈少了許多。雲集北岸的部隊在等待渡河。我發現了好些機關人員和地方幹部,大約有好幾千人吧,有些是我們縱隊的,有些根本就沒有見過。我心裏正納悶,忽然在不少陌生的麵孔中,看見了新華社隨軍記者胡征正朝這邊走過來。我驚喜地奔過去,抓住他的手,打聽我們18旅旅部的位置。胡征多次到我們旅采訪,因此認識他。

胡征連連搖頭說:“你們旅部的位置,我說不清楚。盧團長啊,你還不知道?劉、鄧首長和中原局機關、野戰軍直屬隊趕來了,準備隨你們縱隊從這裏過河呢!”

我驚訝地說:“啊!這裏很危險的呀!他們原來不是隨陳錫聯第3縱隊之後,走周口過汝河嗎,怎麼又轉到我們這裏來了呢?”

“盧團長,你可能還不知道。”胡征擺弄著他的照相機說,“這邊加上你們團,總共不過5個團的兵力,可是敵人呢?卻有12個團的兵力在南岸阻擊。你看到北岸這些機關幹部隊伍和後勤、醫院了吧?比你們戰鬥部隊要多得多呢!要掩護這樣一支龐大的沒有戰鬥力的隊伍,衝過敵人的重兵防線,難度是可想而知的!”

聽了胡征的話,我覺得事態嚴重了,更加焦急地繼續在雲集待渡的部隊中,打聽本旅指揮所的位置,可是大家給我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在黑暗中,我擠過人馬車輛,來到汝河渡口附近,忽然聽到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便急忙奔過去,驚喜地抓住那人的胳膊,激動地說:“啊!尤旅長,我可找到你了!”

火光中,第16旅旅長尤太忠驚奇地說:“盧團長,你是怎麼搞的,還在這邊啊!”

我趕緊回答說:“我們完成掩護任務以後,剛趕到這裏,可是,我找不到旅部了。我請求接受您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