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解放戰場-18．活捉東陵大盜孫殿英（2）
我團部隊剛進到街裏，就和敵人增援城牆的部隊遭遇了。我當機立斷，命令第2營迅速占領高房進行抗擊。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敵人潰退了。我立即命令第2營跟蹤追擊。至嶽飛廟以西時，我集中全團兵力，一舉攻占了孫殿英的司令部。敵人被迫退向南門。我即令第3營勇猛插向南門。在友鄰部隊的協同下，我們將殘敵一部殲滅於南門外。此時，城內敵人大部被殲滅，匪首孫殿英率殘部由地道倉皇逃竄。我第1、3營發覺後，即用繩索滑下城牆，一直追到敵人占據的石家莊，隨即展開猛烈攻擊，不到半個小時，敵人大部被殲。這時，孫殿英急忙換上士兵服裝，逃至村西一座獨立家屋裏，被我第1營副教導員蔡興祺和偵察排長史書亭當場活捉。
“抓住孫殿英了！”
我和政委得到報告後，急忙跑進村裏，隻見蔡興祺和史書亭率領十多個戰士，押著七八個俘虜走過來。
“誰是孫殿英？”我大聲問了一句。
“我就是孫殿英，孫麻子就是我。”
我循聲看過去，隻見我麵前站著一個約摸60歲左右的瘦高個子老頭兒。他是臉麻，稀疏的眉毛下，一對深陷的眼窩裏，嵌著兩隻圓鼓鼓的毫無光澤的小眼睛，修長的臉一片死灰，皮包著骨頭，沒有一點兒活氣。光頭上罩著的那頂大鋼盔，隨著他的點頭哈腰不停地晃動著，活像一隻蹩腳的木偶。
孫殿英目光呆滯地看著我和李政委，直到確認我們是這裏的最高長官時，才跨前一步，將那蠟黃的臉皮湊近來，點頭哈腰地說：“長官，兄弟就，就是孫殿英，孫大麻子就是我。長官，兄弟我，已經交槍，蒙多加關照！”
我早就聽說孫殿英是個盜墓賊。1928年，他率部駐防薊縣馬伸橋時，就陡生惡念，命令工兵營長顓孫子瑜挖掘了慈禧和乾隆兩座墳墓，盜走了陵墓中價值連城的所有寶物，成為當時轟動中外的“東陵大盜”。於是我厲聲問道道：“槍交了，為什麼不把你在東陵盜的寶物全交出來？”
孫殿英是個既愛財如命的家夥，同時又是嗜煙如命大煙鬼，打仗時總忘不了背上他的寶貝。聽見我喝問，忙從腰間解下一個包袱，遞過來說：“長官，兄弟我的寶貝，早就送給蔣委員長和宋美齡，以及宋子文、孔祥熙、王仲廉和劉峙了，也賣了大部分作軍費。現在，我，隻有這些了。”
我打開包袱一看，裏麵有一支煙槍、一個玉石西瓜、一顆大人參、一把金劍和一些大煙土。蔡興祺副教導員又把他繳獲孫殿英的手槍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是一支美式左輪手槍，很精致，擺弄了幾下，確實是一支好槍。
我搖搖頭，不相信說：“孫殿英，你要老實交出你從乾隆和慈禧墓中挖出的寶貝！比如夜明珠和九龍寶劍等！”
孫殿英哭喪著臉回答我：“長官，兄弟我，決不敢隱瞞半點。慈禧太後口中的夜明珠，在宋美齡的拖鞋上；九龍寶劍嘛，我托戴笠轉呈給了蔣委員長。現在，我確實隻剩下這些，兄弟絕不敢蒙騙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