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解放戰場-15.上官村猛虎掏心(2)(2 / 2)

我們突入村子後,帶傷指揮戰鬥的第49團苟團長向我介紹了當麵的敵情。我隨即以第1營和第3營為第一梯隊,第2營為第二梯隊,由東向西猛插。看別人打了一天仗的戰士們早就憋足了勁,一鼓作氣擴大了突破口,很快攻到村子中心。這時,敵人依托街心堡壘和樓房拚命抵抗,猛烈的槍彈打得我們抬不起頭。

我趴在一截斷牆下,借著房屋燃燒的火光迅速地觀察了一下敵情,對參謀長說:“命令1、3營避開敵人正麵火力,對街道兩側的民房實施穿牆破壁,發展進攻!”

穿牆破壁是戰士們的拿手好戲。在李家莊整訓時,我們就著重練了這一招,以適應越來越頻繁的村落攻堅戰。火光中,我發現1營繼任教導員賈友全,帶了兩個戰士衝到左側民房牆下,揮鎬刨了幾下,埋上炸藥。隻聽“轟”地一聲,屋牆被炸穿了一個能同時通過三四個人的大洞。戰士們朝洞裏扔了幾顆手榴彈後,就趁著煙霧衝了進去······

我們憑著穿牆破壁術與敵人逐屋爭奪,很快就協同友鄰部隊將敵人311團分割開來。一部分敵人突圍南逃,被友鄰部隊截擊消滅;另一部分敵人在旅長楊顯明的率領下,固守在村西南,負隅頑抗。我們和第46團隨即對敵人展開了政治攻勢。楊顯明還真有股子牛勁,他率領的川軍確實很硬,根本沒有理會我們的喊話,反而以猛烈的火力瘋狂掃射。我和副團長研究了一下,決定以第二營從敵人旅部與村西南角守敵之間插入並割裂敵人,協同一營將殘敵包圍;令第三營協同第46團圍攻楊顯明的旅部。部隊開始行動前,我把這一決定通知了第46團楊參謀長。

11月20日拂曉,我們勝利地完成了對村子西南角敵人的分割包圍。為了徹底消滅敵人,我們和第46團暫時停止了攻擊,轉入總攻準備。

楊顯明為何如此死硬呢?原來,當我們包圍上官村時,他即向蔣介石急電求援。對於雜牌異己的川軍,蔣介石消滅它還來不及,哪裏會真正增援呢!不過,蔣介石確實會耍手腕,他滿口答應楊顯明的請求,而且回電信誓旦旦地保證說,援兵6個旅明日即到。進而又嚴令楊顯明死守上官村,並且下了一道金牌:“失掉上官村西頭,就按軍法製裁,絕不寬容”,以此來限製楊顯明。這就造成了楊顯明死守村子。

20日12時,我們再次向包圍之敵發起最後攻擊。戰鬥不到1個小時,我第1、2營就消滅了當麵之敵。第3營協同第46團一舉攻克楊顯明104旅旅部。楊顯明和副旅長李克源率少數親信逃出旅部,沿北街敗走到後牌坊時,遭到我們炮火的攻擊,遂掉頭順牆挖洞逃入311團團部。恰在這個時候,第46團的部隊攻了進來。李克源嚇得鑽進桌子下麵,受了輕傷的楊顯明頹喪地蹲在牆角下,他們隨即作了第46團的俘虜。

下午一時,我們結束了上官村戰鬥,迅速打掃了戰場,奉命撤離這一地區。在滑縣東北的一個村子裏休息了一天後,我們便向山東冠縣、朝城地區轉移,去迎接新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