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火刀事件經過一段時間的爆發,目前歸於平靜。最近一段時間,再沒聽說他挑戰武林名人,甚至關於‘火刀派’的消息,武林中的傳聞都很少,很是奇怪。”尚無劍搖頭。
這出乎蕭為劍的意料,一個有誌於成為天下第一的後起之秀,忽然歸於沉寂,有點不符合邏輯。
“那就讓侯堂主再觀察觀察吧。”蕭為劍無奈。
這事情也很奇怪,要麼一起來,要麼忽然集體熄火。
喝完茶水,蕭為劍準備開溜。
“你說這綠水派,咋就寸步不讓呢?”尚無劍的嘴裏,忽然蹦出來這樣一句話,語氣懊喪。
原來每個人都在或多或少被心理問題折磨,隻不過問題不同。
蕭為劍苦笑。
於是,蕭為劍給自己又添了一些茶水,打算再和大師兄好好聊聊這個話題。
蕭為劍:“每個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而已。”
“難道是我看問題的角度有問題?”尚無劍問。
“角度是沒有問題的。隻不過從不同的角度,看到是不同的層麵。比如說大師兄,凡事都是從‘義’字為出發點考慮問題,你從來不負任何人,師傅、師兄弟、門人、甚至其他門派。所以你希望其他人,也從‘義’字出發考慮問題。而綠水派童根生的行為有點偏離了這個‘義’字,你就會感到費解、沮喪。”蕭為劍耐心開導。
“此話不錯。但除了‘義’這個角度,還有其他什麼角度看問題?”尚無劍繼續問。
“比如‘錢’字。有些人終其一生,都是從這個‘錢’字的角度看問題的。以我爹為例,如果換了他,是絕對不會和綠水派簽下這種鍥約的。原因是他習慣於從‘錢’的角度看待問題。如果你能切換到這個角度,就能夠理解童根生的所作所為了。”蕭為劍解釋。
尚無劍點頭。
“還有人,從‘武’字的角度看問題。比如二師兄,除了‘武’,其他事情一概不聞不問。”
尚無劍不能否認。
“要論生活單純,首推二師兄。除了劍,其他什麼心都不操。”
“是啊。”尚無劍歎了口氣。
“我當上掌門之前,比二師兄還要單純。我連‘劍’的心都不操,‘劍’隻不過是我的玩具,其他玩具還包括酒、小書。那時,我看待問題的角度是‘玩’。”蕭為劍笑了。
尚無劍也笑了:“很有道理。”
“但經過和完顏羊那一戰之後,我成為了一名劍客,所以我今後必須要從‘武’的角度來看問題,不管我是否願意。”
“沒錯。”尚無劍點頭。
“還有,我剛成為掌門不久,銅礦忽然沒了,這個殺千刀的事實,又逼迫我從‘錢’的角度看待問題,不管我是否願意。”
“哎,是的。”大師兄頻頻點頭。
“不管我們是不是願意,綠水派也好,童根生也好,雖然以前和我們兩派‘同氣連枝’,但現在,已經變得亦敵亦友。所以,我們的角度,也要及時切換過來。就算是為了青山派的未來吧。”蕭為劍總結。
尚無劍:“明白了。”
但蕭為劍知道大師兄沒有明白,於是補刀:“大師兄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派無法維持運營,那麼最有可能求助的就是綠水派。求助的方式就是借債。如果債務無法償還,那麼,我派的財權很可能會落入綠水派之手。到那時候,恐怕我派‘天下第一派’的招牌,會淪為綠水派的生錢工具。”
蕭為劍的這個說法,足夠直白。
尚無劍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這下他真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