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根生不敢怠慢,安排迎接尚無劍的禮儀,就跟歡迎皇母娘娘下凡似的,極盡奢華之能事。但童根生確實有點猜不透,尚無劍忽然來訪,所為何事?
由於童根生搞不清楚尚無劍的來意,而尚無劍也沒打算一開始就直接把意圖講明,所以,兩個人開始嘮嗑起家常來了。
尚無劍此次有求於人,所以主要打感情牌。
於是,尚無劍起頭之後,兩人從祖師爺開始聊起,一直聊到寒秋波這一代,充分溝通了雙方的感情。
可是童根生壓根不想聊這些,但“青山、綠水同氣連枝”,又不能不聊,而且還要假裝聊的很起勁。其實,聊到第三代祖宗的時候,童根生就已經開始渾身起雞皮疙瘩了,心裏一個勁的嘀咕,你要有啥事,就直說啊,別兜這麼大圈子了。
可是尚無劍愣是兜圈子兜到了午時。
臨近午時,童跟生反而雞皮疙瘩消了,開始提起精神,因為他確信,這種聊法,背後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童根生心裏暗想,就算你聊到子時,我也陪你到底,看看你到底打什麼牌。
午時一到,尚無劍覺得感情也溝通的差不多了,該亮底牌了。
“那個,”尚無劍話題一轉。
“尚老弟有話直說,都是自己人。”童根生打起了精神、豎起了耳朵。
“不瞞童掌門,我派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需要童掌門高抬貴手。”尚無劍一本正經的說。
“願聞其詳?”童根生心裏給急的呀,有啥事,你倒是直接說啊。
“我青山派自祖師爺開山立派以來……”說道這裏,尚無劍擼了一把胡子。
“祖師爺”三個字差點把童根生給整昏過去,不會又要再聊一遍家常吧?
“……山裏的優質銅礦,一直是我派的經濟支柱。然而,最近兩年,我們發現,銅礦有枯竭的跡象,開采不了多久了。”尚無劍觀察了一下童根生的表情。
童根生明白了,完全明白了,但是假裝麵無表情,等待尚無劍繼續說下去。
“青山周邊的物業,土地是我青山派所有,一直租給貴派經營,我派隻收取固定的、微薄的利錢。以前這一塊不是本派的主要收入,倒也罷了。現在我派碰到銅礦枯竭一事,而且青山周邊的景象越來越繁榮,所以這一塊利潤分配上,是否可以重新商議?”這一次尚無劍沒再拐彎抹角,一口氣把話說到了根子上。
童根生不假思索應答:“當年簽訂契約之時,青山周邊尚無今日之繁華。從當時的角度看,固定利錢的數字,其實並不算少,我派三十年來,一直按時支付利錢,從無延遲、拖欠。尚老弟其實應該很清楚,若是青山周邊不是變得繁華,而是衰落的話,那麼綠水派所承擔的風險其實並不小。所以,每月支付固定利錢的模式,雙方風險、收益應該還是對等的。”
聽完童根生的這番話,尚無劍心髒跳動的節奏有點亂,童根生似乎說的也很有道理。況且鍥約寫的明明白白,似乎也拿童根生沒有什麼辦法。
但童根生寸步不讓,讓尚無劍覺得有點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