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難盡啊——”
蕭為劍把當時的情景,簡明扼要敘述了一番。
尚無劍笑到嘴抽筋了。
“緣分啊,能收一個比自己大十六歲的徒弟。掌門你很可能創造了一項武林奇跡。”尚無劍調侃。
蕭為劍苦笑,這個比自己大十六歲的徒弟,領回來之後,才發現是個燙手山芋,左右、橫豎,都想不到很好的方法安置。
辭別了大師兄,蕭為劍又去找二師兄韋一劍。
二師兄獨自一人,正在給佩劍做保養。
“對於我收完顏羊為徒一事,二師兄怎麼看?”蕭為劍直入主題。
“完顏羊人品不錯,收了就收了唄。”二師兄似乎見怪不怪。
“問題是,完顏羊比我大了那麼多,我無法像師傅對待我們那樣對待他啊。”蕭為劍訴苦,自然而然的伸出左手二指,開始按自己的太陽穴。
“順其自然吧。對了,如果你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打發他的話,就讓他來找我好了。”韋一劍淡然。
“好吧。”蕭為劍想想,也隻有順其自然這一條路了,於是離開了二師兄的居所。
蕭為劍本來打算去找師叔慕容清去商議一下此事,但一想,慕容清向來事無大小,一律打哈哈,所以還是罷了。
寒秋波臨走時候的吩咐“有事情多找師爺商議”的話在蕭為劍的耳邊回響,雖然很不喜歡師爺,蕭為劍決定還是去一趟為好,問問他對完顏羊一事怎麼看。
蕭為劍走進師爺辦公場所的路上,師爺的那條大狗非常順從的趴在地上,隻吐了吐舌頭。
忍受完師爺那山羊胡子的造型、一番冗長的客套話之後,蕭為劍手上多了一個茶杯,杯子裏是師爺剛沏好的茶。
茶確實不錯。
蕭為劍淺啜一口茶水之後,問他對完顏羊一事怎麼看。
“此事表麵上荒誕,實則緣分,我倒是覺得掌門應該好好珍惜這一種緣分。”師爺慢條斯理的說道。
這個說法出乎蕭為劍的意料,但尤其是“珍惜”二字卻像醍醐灌頂一般,給了蕭為劍莫大的啟發。
對,珍惜,這才是最好的態度。
蕭為劍感覺豁然開朗。
這一次拜訪,持續的時間創造了記錄,蕭為劍一直和師爺聊到一壺茶水喝光,方才離去。
蕭為劍對師爺的看法大幅改觀了。
聊天過程中,蕭為劍數次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師爺似乎欲言又止,但師爺最終什麼都沒有說,而且蕭為劍也不確信師爺是否真的有話說,所以就沒問。
蕭為劍衛冕“天下第一”,對整個武林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莊一心回到劍山之後,陷入執著而瘋狂的狀態,苦苦思索蕭為劍的那一劍,苦無破解之法。
由於莊一心已經完全沒有處理派務的意願,所以,日常事務自然而然的轉到了其子莊傳劍的手裏。劍山派的實際控製人,已經悄然變成了莊傳劍。
用現代的觀點來看,莊一心實際上是得了抑鬱症。
白茶苦思無破解之法後,自知除非有奇跡,否則自己有生之年已經無法再爭奪“天下第一”,幸好他有個十四歲的天才兒子白一劍,所以幹脆把重點放到培養兒子,自己雖然每天勤於練劍,但隻不過是一種嗜好罷了。
茶業生意倒是被白茶重新重視了起來。
當年南山派掌門歐陽摩被寒秋波一劍刺死,其子歐陽擎奮發圖強,想要奪回南山派的榮譽,但看了蕭為劍那一劍之後,暫時也收心了。歐陽擎更加嚴厲的約束門人,勤練武藝,意圖提高南山派整體武藝水平,做長遠考慮。
一切看起來都順風順水。
武林,屬於蕭為劍的時代,似乎已經開啟了。
傍晚,蕭為劍俯視著整座青山。
炊煙嫋嫋。
青山裏恢複了寒秋波時代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