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說實在的,當我聽到你被俘的消息後,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們一定又會讓我來殺了你,所以,今天能夠抽幾下活著的你,對於我來說,真的是件幸福的事情。”上官雄轉而問道:“對了,這次就你一個人過來?”
“是呀,怎麼了?”
“我昨天在地下室發報的時候被人發現了,但他卻似乎沒有告發,後來我趕到特高課偵查你的情況時,碰到的應該是同一個人,他武功不錯,簡單地交手後我就閃了,也沒聽到後麵有什麼動靜。”
趙傳凱盯著他的雙眼:“哎,是不是共產黨的人呀?老兄,你到底是不是共產黨?”
上官雄看了他一眼:“對於你來說,我是不是共產黨有什麼區別,現在不都是在打鬼子嗎?”
“區別大了,你知道嗎,現在……算了,不說了,”趙傳凱本來想把軍統內部傳達的蔣介石關於“溶共”、“限共”、“防共”、“反共”的政策告訴他,但除了對他的另一個身份保持懷疑外,也覺得在這個時候沒有談這些的必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你說的那個在地下室和特高課碰見的人,會不會是趙二拐呀?我到九江來首先是找他的,隻有他才有機會跟蹤我並發現藏匿電台的地方,而且,他的武功不錯!”
“他會武功?還真沒看出來。”
“在老家的時候,我們趙家正好前後有了我和他兩個大小子,伯父們一商量,就讓我們倆一人學文,一人習武,當時是抓鬮決定,結果他習武,我學文。”
“他的品行怎麼樣?”
“這個怎麼說呢?九江淪陷後,他就投敵了,但沒有出賣九江站的其他人,倒是對共產黨和老百姓有些殘忍。”
“我說的是男女方麵的時,他過去沒什麼劣跡吧?”
“你怎麼想起問這個?”趙傳凱顯得有些意外:“他小時候就不太守規矩,經常在女孩子麵前耍無賴,他之所以從軍,也是因為在家鄉呆不下去了,別看他長的一表人才、道貌岸然的樣子,卻喜歡偷看女人洗澡。不管誰家的女人,隻要一到傍晚,他就到處尋找在廚房裏洗澡的女人。一次在偷看村裏族長的兒媳婦洗澡時被發現了,弄得我們全家都差點沒臉在老家呆下去了。”
“一個小孩子偷看女人洗澡,也就是懵懵懂懂不明白事理而已,也不至於弄得你們全家都呆下去吧?”
“唉,怎麼說呢?我們族長的兒媳婦叫臘梅,當時我們都叫她臘梅姐,她應該比我們大五、六歲,嫁到我們村時還不到十六吧,現在應該三十出頭了。他偷看臘梅姐洗澡被抓的時候是十二歲,大人們打了他一頓也就算了,後來幾乎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了,在幾年後,也就是趙二拐十七歲的那年,臘梅姐的第二個孩子出身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巧合,大家都覺得那孩子長的象趙二拐。要不是臘梅姐死活不承認,你說,我們家還能在村子裏呆下去嗎?”
“也是,動族長的兒媳婦,那不等於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上官雄點了點頭,心裏幾乎百分之百地斷定,在地下室出現的那個人是趙二拐了,他盤算著應該如何對付這個稽查隊的隊長。當然,他不能讓趙傳凱知道自己的心思,於是轉而問道:“那丁處長昨天給你交代了什麼任務嗎?”
“沒有,倒是你那個日本婆娘今天早上對我說,讓我晚上就潛回江石州,做好長期潛伏的準備,等到武漢淪陷後,再配合十一軍和第二軍東西夾擊江石州。”
從趙傳凱的嘴裏,上官雄進一步確認了情報的真實性,這下他徹底放心了:“那你就按他的意思做。我先走了,還有幾件急事要辦。”
就在上官雄準備起身的時候,趙傳凱又說道:“對了,昨天在特高課的地牢裏,我見到了一個日本軍官,他似乎非常厭惡這場戰爭,你看到時候能不能利用他。”
“哦,”上官雄點頭道:“我知道,他叫長穀川,日本人懷疑他是日共的間諜。”
“還有,剛才那個木村浩你要注意,他就是那天把我堵在你房間裏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