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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俠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又會周公去了。

第二十七章

再次醒來似乎又過了好些時候,眼前早沒了青翎的身影,白少俠洗漱收拾停當,忽然瞧見桌上擺了飯菜,是青翎留給他的。

心中一暖,白少俠也不太在意青翎那不敢恭維的廚藝,正欲動筷,卻聽得屋外一陣響動,然後是古舊寺門被推開的聲音,古寺素來靜寂,極少有什麼大動靜,他隱約聽得到外頭有人聲,腳步聲漸漸逼近,且不是一個人的,白少俠蹙眉,覺著這實在太不尋常。

還未等他作出反應,屋門已被打開,走進一個白須老道,身後跟著幾個年輕的小道士,白少俠保持著拿筷的動作,怔怔地注視著他們:“你們誰啊進屋怎麼門都不敲一下。”

老道從頭到腳將白少俠打量一遍,自顧自道:“他身上並無妖氣。”

“他是我弟弟,如何會有妖氣?”

那道士說罷,又有一人極為悠閑地進了屋,錦衣華服,手裏拿了一把附庸風雅的折扇,正是許久不曾見過的白玨。

他搖了搖扇子,一雙眼睛看向白少俠:“都說了不許出客棧,怎就如此不聽兄長的話,多虧阿琥最後告知於我,你這家夥真是讓人不少操心。”

“你怎麼知道我這裏的?”白少俠覺著奇怪,明明那天都不許阿琥跟過來了,而且這座小破寺應該不會輕易讓凡人發現的啊。

白玨皮笑肉不笑:“那天是阿琥偷偷跟在你後頭的,於是便發現了這座寺,我在外頭耽擱了一些日子,回去後是阿琥告訴我這些的,逃出客棧就是為了在寺中與妖怪廝混,二弟,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嗯?”

阿琥,居然是阿琥,阿琥你要不要這麼忠心啊,白少俠仰天長歎。

白玨用扇柄敲了敲白少俠的腦袋:“你回到這裏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嗎,,中蠱,受了妖怪威脅,這些話雖然聽著挺不靠譜,但從你跳窗戶那個勁兒看來也不全是虛的,可再看到你時你這混賬居然還在這兒呆著挺悠閑……”說罷,他忽然湊近,食指指著白少俠頸間的曖昧紅痕,“既然你與那妖怪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那你脖子上的這些玩意兒又該怎麼解釋?”

白玨危險地眯了眼,忽然一把扯開白少俠的衣襟,白皙胸膛上密密麻麻皆是唇齒咬噬留下的痕跡,白玨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又默默地把他的衣領攏好:“你未免太過胡鬧。”

白少俠咬了咬嘴唇,倔強道:“我沒胡鬧,胡鬧的人從來是你才對。”

“真是一如既往的倔牛脾氣。”白玨淡淡地評論,“你自己做錯了事情,還要怪別人不成?現在同我離開這裏,讓道長收了那作祟的妖邪才是正理。”

“明明什麼都不了解,卻要裝作一副了若指掌的模樣,我隻是喜歡他而已,有什麼錯呢,你為什麼要管我,爹和娘都不管我的死活,為何偏偏隻你一人抓著我不放呢,小時候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白少俠看著白玨,說出了這麼一番自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對誰說起的心底話。

這些話藏在心裏很久了,幾乎就要這麼爛在肚裏,他以為說出來之後會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現實並非如此,白少俠看著白玨漸漸失神的眼眸,忽然有點兒後悔自己是不是不該說這些。

可是他並沒有說錯,從小到大跟在白少俠後頭抓著不放的人是白玨。

從來,便是如此。

家中上下皆對白少俠沒什麼好感,用他們的話說,煙花女子生出來的兒子,自然也會是個下賤胚子,隻有白玨,小時候的頑皮孩童,青蔥歲月時的惡劣少年,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大爺神態,每每將他欺負得連哭泣都不敢,然而在他闖了禍挨板子時,偷偷送藥的,也是那個人。

白少俠不明白白玨是什麼意思,以為他是惡意時,偏偏那人又能使他感到溫暖,以為他是善意時,卻又會被狠狠地捉弄。

為什麼總要抓著他不放。

白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雙眸漸漸回複了光彩:“為什麼隻抓著你不放,我哪裏會知道,隻是想要這麼做罷了。”

他收起折扇,不再看白少俠,對著那白須老道說:“讓道長看了這麼久的鬧劇,實在是……還請道長找出那妖邪,,也好讓我這不成器的二弟早點兒清醒。”

說罷,在白少俠對麵兒坐了下來,忽然看見桌上擺著幾道菜,沉默了一會兒,便在白少俠的注視下默默地夾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

人間極品,這菜是人間極品,是誰這麼有才華能做出來這些讓人想要吐血三升的奇葩飯菜。

白玨表情微妙。

之前醞釀出來傷感情懷全被這一筷子菜給攪合了,任白玨如何左端詳白少俠,右端詳白少俠都無法恢複之前無奈苦楚傷懷的心情了。

第二十八章

一旁許久不曾開口的道士無視白玨微妙的表情,微微地搖了搖頭:“我並未發覺這寺中有妖邪。”

白玨想要搖扇子的手頓了一下,麵色變得更不好看:“這話怎麼不早說?”

“法力高深的妖,是可以隱藏自身妖氣的。”白須老道歎了口氣,“實在是修行不濟,還請公子另尋高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