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你好啊。”
狡齧……恭彌……
狡齧心裏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表情不禁溫和了起來,狡齧恭彌抿了抿嘴對這個男人的表情感到不解,為何,他會露出一副……慈父般的表情呢。
“誒……你好。”
狡齧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狡齧想了想,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道:
“我叫狡齧慎也。”
很好,狡齧恭彌那張總是胸有成竹的笑臉真的詫異了,他挑起眉,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語氣對麵前這個男人說道:
“哦?真巧,我父親也叫狡齧慎也。”
“你怎麼不想我就是你父親?”
狡齧笑了起來,這小子驚訝然後故作鎮定的模樣也像極了某個女人,狡齧恭彌舔了舔嘴唇上下打量了狡齧慎也一番,點點頭承認道:
“如果說我沒見過我父親的話,我並不會懷疑你是我父親,但是,很不巧,我清楚的知道我父親長什麼樣的,即使他跟我長得一點都不像。”
“……”
很好,這次換狡齧驚訝了,他似乎接受到很大的信息量:
“你說你……和你父親……並不像?不,你見過你父親?”
“我見過我父親是很奇怪的事情麼?”
很奇怪!狡齧慎也很想這麼喊,狡齧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少年脖子上掛著的項鏈之後,一切的話都被咽了回去,那隻是跟普通的銀鏈,但是鏈子上串了一個戒指,那個戒指狡齧並不陌生,二十年來陪伴他的就是這個戒指的對戒,他極其肯定這個少年是他的兒子。
但是他覺得自己糟透了,二十年來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父親的責任也沒有做過,現在這個兒子說有另一個男人代替了他,成為了他的父親,狡齧並沒有生氣,隻有苦澀。
他果然是個糟糕透了的男人啊,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明明是他自己放棄的不是麼,為了殺死槙島聖護,他拋下了很多。
比起有一個潛在犯的父親,似乎沒有他比較好啊,狡齧這樣想著,輕鬆的呼出一口氣,鬼束或許不會是個好女人,但是會是個好母親呢。
“……你這頭發怎麼回事?”
狡齧換了個話題,如果說這個孩子生活的很好的話,他並不想去破壞什麼,隻是,像現在這樣能夠近距離的和自己的孩子接觸,狡齧覺得這是二十年來最幸福的時刻了。
“這個麼?隻是天生缺少黑色素而已,據說是常年生活在地下缺少紫外線照射形成的先天性缺陷,這一點倒是和我父親很像,他是白發。”
狡齧恭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銀灰色的頭發是個漂亮的顏色,在陽光下照耀著有著淡淡的光輝,不過……白發,狡齧心裏泛起了疙瘩,說到白發他就會想到某個討厭的男人。
狡齧沉默了一下,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母親,過的好麼?”
“……”
狡齧恭彌歪了歪頭,略帶深意的說道:“不能再好了。”
“……”
果然很符合那個女人的風格呢,不受束縛。
狡齧恭彌見男人沉默了下來,他也不做聲,他強大的邏輯能力讓他立馬能夠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已經二十歲了,並不是三歲的孩子,他也不笨,並不會不懷疑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血緣關係,他隻是不在意而已,並不代表他不知道,起碼,在遇到這一位‘狡齧慎也’之前,他並不在意自己的父親,家裏那一位白發金瞳手捧著書笑的如同聖人的父親他很喜歡,但是現在這個站在他麵前臉龐有著七八分相似的男人的話,狡齧恭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似乎能理解母親的惡作劇了呢,確實很有趣,狡齧恭彌歪咧起嘴角,用異常清脆的聲音朝著麵前的男人喊道:
“爸爸!”
“!!!”
狡齧慎也猛然抬頭,他驚訝與自己所聽見的,他瞳孔猛地一縮,看到麵前的少年笑的極其……狡猾?
少年看著他身後的方向招了招手:
“爸爸,這裏!”
狡齧反應慢半拍的轉回頭,那是一種莫名的動力想要看一下自己的兒子喊父親的家夥,是個怎樣的……
狡齧慎也覺得命運一定是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他睜大了眼瞪著前方向他們走來的男人,白色的頭發,一如既往有著睥睨神色的金色瞳眸,二十年過去了也沒有絲毫變老的容顏,狡齧慎也銳利的眼神和對方對視了,但是奇異的,那個叫槙島聖護的男人竟然徑直從他身邊走過,沒有任何停頓,他走到狡齧恭彌的麵前用狡齧慎也熟悉的聲音說著讓他陌生的語調:
“等很久了麼,恭彌?”
“沒有很久,正好認識了個人,稍稍聊了一會,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