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聲巨吼,炎獸順從的點了點頭,逐漸縮小自己的身體,直到軀體和家犬相差無幾,才停止繼續。它乖巧的趴在素琴的身邊等候著,安安靜靜不吵不鬧,隻有不斷搖擺的尾巴暗示著她人它此刻的害怕,怕自己一命嗚呼,幾個孩子會餓死在冰天雪地之下。
胭脂明白它的擔憂,不說話,隻是再度撫摸它的毛發,好讓它減緩它的緊張。她拿過用玉碗放置的血和火鳳神鳥的羽毛,竟驚訝的發現,那根羽毛正在被血滴一點點的吞噬,最後羽毛不見,而碗裏那滴熾血卻不再是單一的殷紅,而是夾雜了羽毛的金色。
‘將它滴在素琴的眉心,可解寒襲。’凝幻閉眸說道,所有的意識都集中在素琴的身上,即便眼前是漆黑一片,也可以洞悉素琴的情況。
胭脂沒說話,而是按著凝幻的話將那唯一的滴血滴在素琴的眉心。滴血觸及到素琴的眉心,當即如雨水落入田地,以最快的速度融進素琴的身體,在她的體內胡亂的飛竄,驅走隱藏在她身體裏的寒意。
‘開始換血吧。’凝幻又說,卻是長長的送了口氣,並催動月靈珠,讓它逆轉而行,吸收周圍的靈力,不讓它們外泄出去。
聽凝幻的,胭脂的指尖突然變的鋒利而細長。她輕輕在素琴的掌心化開一道血痕,又在炎獸的頸側化開一個不起眼的傷口,讓素琴的掌心正對在炎獸的傷口處,以便進行換血。強大的靈力在炎獸的身體出現傷口時湧現而出,若非有月靈珠不斷的逆轉吸收,怕是那些靈力會四散而逃,引來大批的妖鬼精怪。
素琴和炎獸還在進行換血,凝幻卻緩緩的睜開眼睛,目光裏盡是不舍和惋惜。她沒有告訴胭脂有關素琴的陽壽,她隻是走到胭脂麵前,望著炎獸隱約透明且附上圖騰紋路的身體,將一顆金丹送入它的口中,道:‘服下它,便可保你不死,隻是以後你的身體再不能適應昆侖的嚴寒。回去後,便帶著你的孩子們,到其他地方生活吧。’
她又給素琴送入一顆丹藥,麵對胭脂複雜的目光,輕笑而苦:‘我本不該在人間呆這麼久,如今素琴的事情已經解決,我便要回天庭向娘娘複命。’她轉身,拿著玉笛細細觀看,又道:‘我知你在想些什麼,但正如你所說,素琴從來對我無意。胭脂,仙妖不兩立,但我還是有一事相求:請你照顧好她,莫要讓她收到絲毫傷害。’
‘我自然會好生照顧她,我雖不知你何時對她生的情誼,但我不會告訴她你的心思。你既然沒有親自對素琴說過,便是你沒有勇氣。以前,我倒是羨慕那九天之上的神仙,現在卻不曾羨慕。所謂隻羨鴛鴦不羨仙,我雖為妖精,卻能愛能恨,便是足夠。你雖對她有情,卻不若我的愛來的深厚,不論是這一世,下一世,還是以後的許多輪回,我都會陪著胭脂,與她同在。’
‘嗬嗬...’凝幻笑而不語。不是愛的不夠深厚,隻是這世間的事兒總有許多無奈,亦有宿命安排,哪怕她做的再多,都隻是徒勞。不過,她無悔,此來人間,她終是嚐到了何為情何為苦,亦終是明白了何為求不得,放不下。也罷,就讓這份從頭到尾都得不到的感情,隱匿在心底最深處吧。
‘仙子笑什麼?你覺得我說錯了?’胭脂問。
‘一切,皆是命,亦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