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濟生這便告辭了!”
簡忻淡淡的應著,隨即將車簾掀開向外走去,隨著車簾被掀開,一陣寒風從車簾外卷入,帶著一股淡淡的讓人分辯不清的清香卷入趙溫勇的鼻腔,惹得他微微一愣,再抬頭看時,簡忻已經下得馬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眼前的簡濟生似乎比之一般的男子要瘦小上許多!
車簾落下,擋住趙溫勇的視線,也阻隔了簡忻的身體。
簡忻下得車,對著車夫稍稍點了個頭,而後便站在門口,直到看著馬車調頭,向另一個方向漸漸遠去,才轉身走向大門……
簡忻這一次能一點事情都沒有的回來,的確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這自然是讓所有人開心的一件事情。隻可惜這喜事的同一時間,晴緣樓卻發生著另一件讓人遺憾終生的事情。
藍思雨閑坐屋中,仿佛一株幽蘭,這般淡淡的散著蘊香。
一杯清酒,一點檀香,暈暈的燭光,淡淡的煙霧散發出檀香特有的香味。
薄紗輕輕遮擋,就這麼模模糊糊的看著裏麵的映出的身影,竟然讓人除了憐惜,再生不出其它情緒。
孤影獨月,那是一種境界,用的好,淡淡的愁緒也就出來了,用的不好,那便是做作,顯然這點藍思雨做的不錯,隻因這會對著一杯清酒,她並非是舉杯淡飲,反是寄起琴音祭酒!
隻是這看起來似乎很美,很有意境的畫麵,若是近到藍思雨的麵前的話,卻是另一種感覺,淡淡的琴音,清幽靜雅,可與之相反的卻是她的臉,即使是抹上了裝束,那蒼白和悲哀也是那般的明顯,刻意勾起的弧度,竟然是看著都讓人覺得悲哀。
“不愧是揚州第一花魁,真可謂聞名不如見麵!”一個聲音打破了這屋中的氣氛,若這聲音再雅致,或者磁性一些,那這場麵能再多上幾分君子才人的迷人風韻,隻可惜這聲音中帶著的是附庸風雅的俗氣!
藍思雨帶著點點心驚抬起臉,即使那稍稍的慌張還在臉上,依舊如同落入人間的仙子,水潤的眼睛在昏暈的燭光之下流光溢彩。隻看得皇甫懷義,恨不得能馬上撲將上去。
皇甫家這幾位公子差別真不是一般的大,皇甫懷義雖為老大,可從沒有那股子大公子的風範,若不是披著一身不錯的皮囊和身份,這性子卻是比之一般的混混潑皮也有所不如,他的惡,從來是大惡,他的喜好在女人身上,可他從不對任何女人好,女人之於他,就是一個玩物,對於他來說,玩死才有意思,所以一般情況下,即使要攀附權貴也不會有人找他。
這段時間他日日來晴緣樓,也是因為知道揚州第一花魁到了這晴緣樓中,可偏偏一直不能睹上這真正風情,這會見了卻是讓他升起一股子,要揉碎的欲望!
藍思雨從那仿佛的慌張到淡定也隻不過片刻時間,比之皇甫懷義,或許藍思雨才更像一個貴族子弟,淡淡的風采,隻可惜她是個女子,若是個公子,依著如此的性子,定是風采京都!
“皇甫公子過獎了!”清脆如同黃鶯初啼,這般的聲音聽到耳裏也是柔到骨子裏的。
“哦?沒想到芊芊姑娘竟然也認得在下!”聽到芊芊一口道出自己的身份,皇甫懷義微微驚訝,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明顯是抑製不住的高興。
這和他的身份,和他平時的行為,皇甫紀的批評也有關,他雖然身為皇甫家大少爺,偏偏這性子中沒有一點讓人誇獎的地方,文不成武不就,還一副惡毒心腸,若不是生在皇甫家,早是應該下了地獄的人。
所以一般人就算是討好皇甫懷義也不會用這名氣來討好,而藍思雨這醫用卻是正好用對了地方,正中皇甫懷義的心中。
藍思雨緩緩的站起身子,一絲嘲弄在嘴角一閃而過,想到簡忻又馬上轉成虛假的敬仰的笑容,隻怕對方看出什麼:“皇甫大公子之名,哪個姑娘不曉,芊芊早在揚州便聽過皇甫家出了一個才華橫溢的大公子呢!若是早知道皇甫公子會來此,芊芊定是早早準備,這會卻是以這陋姿見皇甫公子,還望公子見諒!”
“沒想我這名聲竟穿的如此之廣。”皇甫懷義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得意和一副我是誰的模樣,還真是變不出這小人模樣!
顯然被馬屁久了的人,永遠不知道別人的好話是真是假!
不過就算皇甫懷義知道這話是假話又如何,他現在的心思可不在這真話假話上,隻見皇甫懷義才說完這一句感歎,便上前幾步向藍思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