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率和氣息——像是狩獵者似的人物在追蹤著她,步步緊逼。
岫野椋下意識地抿緊雙♪唇,餘光來回掃視著周圍,思考著脫身的辦法,並且維持著不緊不慢的放鬆狀態,然而下一瞬,當五米開外的一抹金色映入眼簾時,她的鎮定自若頃刻間崩潰了——
平、平和島靜雄?!!
酒吧侍應生的西式製服,金燦燦的短發,架在鼻梁上的墨鏡,一米八十五的出挑高度,這種特徽式的存在,想拿眼花來安慰自己都不行。
岫野椋當即傻在了原地。
不是下午剛閃了腰嗎?現在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在街上亂晃——這是在侮辱我的常識……不,常識這種東西早在高中就死成灰了,平和島靜雄是個怪物所以不用在意……可是還是覺得有什麼東西被侮辱了啊!
——人品!人品被侮辱了啊!
岫野椋沉痛地捂住臉,因為五米開外的高挑男性很明顯看見了她,周身正散發出不明黑氣。
人品到底要跌到怎樣數級的負值才會在這種時刻撞見他啊?!
岫野椋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衝進了一旁的小巷,追蹤者什麼的也顧不上了——逃命要緊啊啊啊啊!!
已經沒有精力分神去想眼下盲目逃竄的後果是什麼,岫野椋隻是一味奔逃,怎樣都行,總之先擺脫那個自走型人形兵器再說!
在縱橫交錯的巷道中像隻沒頭蒼蠅似的亂撞了好一陣子,方才回過神的岫野椋發覺自己正處於一處僻靜的街道,旁邊是用於出租的廉價公寓群。
好像……是跑到了車站的後麵來了……
她彎下腰扶膝大口喘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直起身子,茫然四顧,最後如此判斷——好,那麼,再繞回前麵去就可以了。
岫野椋剛長籲一口氣,以為擺脫了險境,背後便響起了不懷好意的腳步聲。寒氣從腳跟沿著脊椎骨直直湧上了大腦皮層,岫野椋瞳孔驟縮,立刻轉身:“誰?”
出乎意料,入眼的是一名年輕女性,看打扮也隻是普通的白領階段,對方柔聲輕笑:“嗬嗬,初次見麵,岫野椋小姐。”
“……誒?”岫野椋一愣,不由開口道:“您是?我……好像不認識您吧。”
“嗯……岫野小姐不認識我,但是,”女性依舊保持著柔和的態度,但卻讓岫野椋產生了毛骨悚然的不安,仔細一瞧便會發現——眼球、對方的眼球呈現病態的鮮紅色!
——“但是我、可是從第一眼起就深深地愛上了岫野椋你啊!”
什麼?!
女性突然露出了癲狂的神色,一道冰冷的光弧破空而來,帶著凜然的力道直襲麵門。岫野椋委下`身來就地一滾,拉開距離後以膝蓋為支撐翻身而起,警惕地盯著這位突然發起進攻的女性,依然鎮定:“搞錯什麼了吧,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嗬嗬嗬,怎麼會呢?那麼優美的身體線條、那麼緊實的肌體紋理、那麼靈敏的反射神經。”女性一步步靠近,岫野椋這才看清,這個文弱的女子手裏竟提著一把一尺長的殺豬刀,“我是多麼地愛慕你啊!”
“不……無論如何我都得反駁最後一條,關於‘靈敏的反射神經’。”岫野椋麵無表情地說道,“我的反射弧可是出了名的長。”
對方似乎沒料到岫野椋在這時候還會作出那種狀況外的發言,一時無語了。
“你是……”岫野椋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罪歌的後代,對吧。”
“是的!十分的聰慧呢!岫野小姐!”女性很是開心地笑起來,提步撲上前,“請與我相愛吧!”
岫野椋側身閃過,撩起腿一記高段踢將人掀飛出去幾米:“不,我僅僅隻是‘聰慧’罷了,和‘與你相愛’沒有半點關係,並且——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哼哈哈、哈哈哈哈!果真強得令人心情振奮!母親說的沒有錯呢!”女性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臉上呈現出扭曲的笑容——岫野椋一怔,暗呼不妙。
居然能站起來,剛才那一下,下手可不輕呢。大概、被砍到的話,也會變成這副樣子吧。
情勢不容樂觀。化身砍人魔的女性握著殺豬刀再度疾步而來,岫野椋除了躲閃以外別無他法,不斷退後,眼見退路將盡,她迅速撇開一步,抬腿踩上揮空的刀刃高高躍起,借勢空翻,力道十足的橫踢掃向女性持刀的手臂。
嘭——女性整個人呈拋物線飛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後腦著地,“咚”的一聲聽得岫野椋抹了把汗,見對方久久不動,估摸著是昏過去了,喘了口氣,便扭頭離開,沒走幾步,不料黑影一閃——
糟了!岫野椋一驚,轉身的刹那,閃光的刃麵晃痛了她的雙眼,隻是憑著感覺大幅度後仰身體才險險避開,刀刃貼著襯衫前襟劃過,布料被切裂的聲響在闃靜的街道中顯得尤為刺耳。
岫野椋踉蹌著後退幾步才勉強穩住,胸`前肌膚大麵積暴露讓她冷不防打了個寒顫,長長的切口從左胸一直延伸到右肋下,所幸沒有被劃傷皮膚。
岫野椋還沒來得及把卷在舌尖的“變態”罵出口,強襲又至,她稍顯慌亂地躲避著,無奈已被對方別有用心地逼至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