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久瀨遙也不在意,隻顧著自酌自飲。

等到藤井繪瑠想要阻止的時候,久瀨早把一大半的清酒喝下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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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弦一郎的手指在鍵鈕上熟練地按著。

給藤井繪瑠打去的第五個電話。

連續不斷的嘟嘟聲響個不停。

幸好這次短暫的等待之後,手機那端終於傳來了說話聲。

“喂,我是久瀨遙。是班長嗎?”

真田弦一郎愣了愣,轉而明白過來,原來繪瑠撇下自己是跑去見好友了。

“能讓繪瑠接電話嗎?”

久瀨遙沉默了幾秒鍾,狀似遺憾地回答。

“恐怕不行,她醉了。我照顧不了兩個酒鬼,麻煩班長來XX居酒屋把繪瑠接回去吧。”

“小遙抱抱,不對,我要親親,麼麼。”

藤井繪瑠明顯神誌不清的話語讓真田不禁皺了皺眉頭。

看來,他得在繪瑠惹出什麼亂子之前,趕緊把她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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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久瀨口中的居酒屋大約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巧合的是,緊趕慢趕的他竟然在紙門外遇見了傑克桑原。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深藏的無奈。

傑克桑原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靦腆地叫了一聲:“副部長。”

傑克是個念舊的人,即使脫離網球部許多年,見到真田的時候還是不自禁會稱呼他為“副部長”。這和久瀨那句“班長”是類似的意味。

或許大家都在用不同的方式,紀念那段終將遠去的青春。

無論時間的洪流如何洶湧,總有某些東西是永恒不變的吧?

比如藤井與美咲、小遙的友情,又如立海大網球部根深蒂固的羈絆。

命運是多麼神奇啊,因為兩個人相愛,連彼此的交際圈都能無間隙地融合在一起。

真田弦一郎拉開了紙門,溫暖的居酒屋內立時被一陣寒風侵襲。

居酒屋內,藤井繪瑠正纏著久瀨遙,要她說床頭故事。而酒井美咲已經從凳子上睡到了地上。

居酒屋的老板對眼前的情景似乎頗是為難。

一邊這天寒地凍的鬼天氣,把三個衣著單薄的女孩子趕出去著實不太好。

另一方麵,老板唯恐那個穿著淺粉色振袖和服的女孩子一旦耍起酒瘋,會把店裏的東西砸個稀巴爛。

真田和桑原在老板炙熱的注視下,硬著頭皮來到吧台邊,結了帳,在久瀨遙的幫助下攙扶著兩個醉酒人士走出居酒屋。

三人連帶兩個醉酒者在十字路口分道揚鑣。

真田原想在街邊攔一輛出租車載藤井和自己回家。

想不到,繪瑠老實沒多久又開始鬧騰。

一會兒說出租車空氣不好,一會兒又捧著真田的臉叫久瀨遙的名字。

最後竟然吵著鬧著要真田背著她走。

真田拗不過藤井,隻好乖乖蹲下|身讓她跳上來。

藤井繪瑠喝得醉醺醺的,根本無法憑借自己站穩腳跟,真田一鬆手便歪歪扭扭地向旁邊的牆壁倒去。

真田弦一郎歎了一口氣,抓著藤井的雙手圍在自己的脖頸,又脫下她腳上的木屐拿在手裏。

最後將她穿著足袋抓在手掌裏試圖幫她捂暖。

做好這一些列工作,真田步履平穩地向前走去。

“小遙。”

“……我是弦一郎。”

真田矯正了藤井錯誤的稱呼。

“小遙。”

“……”

“小遙。”

藤井繪瑠堅持不懈地叫著,好像得不到回應誓不罷休似的。

她的腦袋湊近真田的脖子嗅了嗅,疑惑地問道:

“小遙,你換沐浴露了?怎麼身上和我家弦一郎一個味道。檸檬味的誒,我最喜歡了。”

說話間溫暖的氣息全數噴灑在真田的脖頸間,真田後頸的皮膚立刻起了一層細密的疙瘩。

“……恩。”

真田弦一郎短促地應答了一句,似乎是打算暫時充當“久瀨遙”這個角色。

藤井繪瑠終於得到了好友的回應,連說話時的尾音都是向上翹的。

“小遙,你上次不是說婚禮要西式的嗎?到時候你記得要把捧花扔給我啊。”

藤井繪瑠頓了頓,把頭埋進真田的脖子裏,隔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唔,我也好想和弦一郎結婚哦。可是他都不提,我也不能主動提啊。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