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我們舉手投降才能換來真正的和平嗎?”博洛寧根痛苦的搖著頭:“身為一名軍人,當危難來臨時卻不能保護自己的祖國,這種感覺您一定可以理解。”
“我不喜歡說那些沒用的大道理,但是我認為每一種事物的存在都有其合適的理由,既然貴國執意要走上一條發動侵略戰爭的錯誤道路,那麼也許當這種狂妄的想法在戰場上被碰的頭破血流之際,才是您發揮作用的最佳時刻。”張誌剛說。
“!”博洛寧根驚詫的瞪大了眼睛:“您是在鼓動我成為第二個施道芬堡嗎?不,這是背叛,是對祖國和人民的欺騙,而且任何一個正直的軍人都不可能允許自己在沉沒前的五分鍾選擇跳船。”
“我無意鼓動您做任何事情,因為要怎麼做才能實現和平必須由您自己做出選擇,我隻是希望您能夠以一種負責任的態度來思考第三帝國的未來,到底是在沉淪中毀滅,還是從深淵裏回頭,這將決定無數人的命運。”張誌剛說。
博洛寧根在短暫的沉默後,徐徐道:“將軍先生,雖然我們的會談暫時無法取得一致,但是我們雙方至少在期待實現和平這一點上有著共同的渴望,因此我建議您在回國時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做出如實的描述,不過有些事情我希望您暫時放在心裏,因為時間既是思考的過程,也是曆史的裁判。”
張誌剛對博洛寧根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接著又對齊楚雄的墓碑行了一個莊嚴的軍禮……
兩天後。
中國軍事代表團一行來到了克裏姆林宮,卡西莫夫總統和俄政府軍政要員齊聚一堂,認真聽取了張誌剛的彙報。
從“地獄妖蝶”令人無法想象的機動能力,到德軍演習中展示出的強大戰鬥力,從雅各布到齊楚雄,張誌剛耐心的描述著自己在地下世界的所見所聞,然而他卻刻意隱藏了齊格菲爾德的事情,同時也沒有將自己和博洛寧根之間的絕密對話透露出來,這並非是他不信任俄國人,而是因為這兩件事情關係重大,他必須向本國領導人做出彙報後才能采取進一步行動。
彙報剛一結束,神色凝重的瓦西裏耶夫就率先發表了意見:“從不久前在歐洲戰場的經曆來看,我認為張將軍的見聞是完全符合實際的,因為我方前線官兵一直在反映有很多法西斯士兵看起來很年輕,但是在實戰中卻表現出了驚人的戰鬥能力,如果不是他們的將軍戰術思想落後,那麼法西斯軍隊肯定會對我國造成更嚴重的損失。”
“我認為法西斯軍隊的潛力遠比我們目前看到的還要強大,尤其是在他們掠奪了美英法三國的核武庫後,其核打擊能力已經超越了我們,而常規軍事力量方麵他們也占據著絕對的優勢,這就意味著我國在今後的戰鬥中將會麵臨更多的困難,而軍民的犧牲人數甚至有可能超過上一次世界大戰。”斯米爾諾夫一臉陰霾。
“這種困難並非無法克服,”瓦西裏耶夫反駁道:“上次世界大戰時,德軍的作戰能力同樣遠比我軍強大,據資料統計,戰爭開始時每消滅一個法西斯士兵,我方就要付出5到6人的代價,但是到了戰爭後期,這一數字卻下降到了1:2左右,這說明隨著戰爭進程的不斷推進,當法西斯軍隊的力量逐漸耗盡時,它就不得不將大量沒有接受過充分訓練的士兵送上戰場,而我方的士兵卻在戰爭中不斷成長,並且最終摧毀了法西斯軍隊。”
“我讚成米哈伊爾·伊卡諾維奇的看法,”魯德琴科加入了辯論:“法西斯軍隊利用這種訓練方式培養出來的軍隊確實擁有非常強悍的戰鬥力,但是這種訓練方式同樣有著致命的弱點,那就是訓練周期太長,不利於快速補充軍隊差額,一旦法西斯軍隊陷入了持久作戰的泥潭,那麼大量的兵員消耗將會迅速降低其戰鬥力,因此如果戰爭爆發,我軍隻要采取靈活機動的戰術,利用一場場小規模的勝利來逐漸消耗敵人的力量,而不是盲目的和法西斯軍隊展開一城一池的爭奪,那麼法西斯軍隊就會陷入戰爭的泥沼中不能自拔,同時隻要我們堅定持久作戰的信心,那麼敵我雙方的力量的逆轉就隻是一個時間問題,而最終的勝利也一定屬於偉大的俄羅斯!”
“安德烈·別爾戈維奇,您以為德國人看不透這一點嗎?”斯米爾諾夫不耐煩的敲打著桌子:“雖然我也知道持久作戰的重要性,但是誰又能保證我們就一定可以抵擋住德國人瘋狂的攻勢?還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也擺在了我們的麵前,如果德國人對我們實施核打擊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打算和德國人一起同歸於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