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您這麼說,納粹德國不斷對我國拋來橄欖枝的做法其實是一種現代版的遠交近攻戰略,但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王衛東又問。
“很抱歉,關於這一點我還沒有很好的想過,不過我倒是希望戰爭離我們越遠越好。”齊格菲爾德內心深處雖然已經隱約找到了答案,但是他卻不願意去麵對那殘酷的一麵。
“好了,大家聚到一起不容易,幹嘛老是聊些打打殺殺的話題,還是說說衛東和菲兒的婚禮怎麼籌備吧。”秦雪在丈夫的肩頭拍了一把。
“對,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齊格菲爾德迅速改變了話題,心裏卻有著一絲無法抹去的擔憂……
富麗恢弘的凡爾賽宮如今到處都掛滿了黑紅相間的“卐”字旗,自從法國淪陷後,這裏就成為了舒伯特的行宮,他在這座到處都是藝術品的宮殿裏流連忘返,耳畔整日都是部下們歌功頌德的聲音,他開始漸漸狂妄,甚至就連太陽王和拿破侖在他眼中都成了不入流的角色。
“我的元首,前來參加加速歐洲一體化進程協商會議的與會國代表都已到齊,請問您是不是要立刻接見他們?”貝特利希在帝國元首身後恭敬道。
“我聽說許爾勒已經去拜訪過這些人了,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舒伯特嘴裏說著話,眼睛卻盯著一幅太陽王的肖像。
貝特利希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就回複道:“也許許爾勒將軍是擔心我缺乏對付這些職業外交官的經驗吧,不過我必須承認在這方麵他的確具備優勢,因為那些與會國代表與他進行會談時都格外恭敬,這將為我們下一步的計劃打下非常良好的基礎。”
“那麼我是否可以認為你的意見就是無需你本人出馬,許爾勒也可以代表帝國外交部完成後續計劃?”舒伯特仍然沒有轉身。
“這……”貝特利希稍稍遲疑,才頗為謹慎的說:“我認為有了許爾勒將軍的協助,帝國外交部肯定能更好地完成任務。”
“很好。”舒伯特轉過身對貝特利希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既然您這麼說,那我現在就宣布一道命令,從現在起由您來配合許爾勒完成接下來的工作,而且不許失敗!”
“我的元首!”貝特利希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急促:“我的意思是說帝國外交部確實需要許爾勒將軍的協助,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同意讓他來完成這項非常重要的工作……”
“我現在後悔也晚了,”舒伯特打斷道:“因為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麵前玩弄文字遊戲,所以您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是……我的元首。”貝特利希咬著牙關,低下頭不讓舒伯特看到自己眼神中的懊惱。
“去吧,別讓那些人等急了,不過您可以告訴他們,我會在適當的時候與他們會麵,而且我相信他們一定能夠拿出我想要的東西。”
離開了凡爾賽宮,貝特利希回到辦公室發起了呆,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在舒伯特那裏碰了個大釘子,更深層的原因是他聽說由於許爾勒私下裏到處拉攏軍政要員,這一點已經引起了舒伯特的反感,一想到當年呂貝克和羅蒙等人的下場,他的內心深處突然萌生出一絲寒意。
平心而論,貝特利希對許爾勒並無好感,甚至恨不得對方早點翻船,然而問題在於他自己並不想成為衝在最前麵的打手,這固然有他曆來小心謹慎的原因,但是更直接的原因在於許爾勒的勢力非常龐大,觸角幾乎遍及帝國政壇的各個角落,如果處理不好,他就很有可能被舒伯特當做替罪羊給處理掉,而且就算他能夠擺平許爾勒,如何收拾對方留下來的爛攤子也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畢竟納粹帝國眼下還沒有在占領區徹底站穩腳跟,要是這個時候再來上一場內部政治鬥爭,就算是傻瓜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