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死,但是從現在起你們必須聽我的統一指揮!”齊格菲爾德在女導遊肩頭拍了一把後,便將遊客們按照年齡和性別進行了分組——他將體力強壯的男人分成了兩組,一組負責在前麵探路,而另一組負責在隊伍的後麵擔任保護,所有的婦女兒童和老人走在了隊伍中間。一行人就這樣步履蹣跚的朝地圖上的小鎮走去。雖然一路上餘震不斷,但是這支隊伍在齊格菲爾德的帶領下卻沒有慌亂,他們從無數輛被落石砸扁的車輛旁經過,還讓三五成群的幸存者加入了他們的隊伍,在經曆了將近五個多小時的艱難跋涉後,他們終於來到了地圖上的那座小鎮。
盡管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然而這裏的一切卻依然超出了齊格菲爾德的想象——整座小鎮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殘梁斷壁下麵到處都是不絕於耳的求救和呻吟,此時天色已晚,整座小鎮漆黑一片,既缺少果腹的食物,也沒有急需的藥品,更要命的是由於缺少大型工程機械,人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被壓在廢墟下的求救聲越來越微弱。
“這一切真是糟透了!”齊格菲爾德試圖堵上自己的耳朵,不讓那些淒慘的求救聲進入自己的心靈,然而這種做法完全是徒勞無益,反倒讓他的心情越來越糟糕。
“現場有共產黨員嗎?”一聲如同洪鍾般的召喚突然闖進了齊格菲爾德的耳朵,他抬起頭,看到一名身穿迷彩服的中年男子拿著一個手持喇叭站在了一座廢墟上,棱角分明的臉龐上寫滿了焦急的神色。
“我是!”
“我也是!”
“還有我!”
人群有越來越多的人圍到了中年男子身邊,就連隨同齊格菲爾德一起趕到小鎮的那些遊客們中間也站出來不少人。
“同誌們,我是鎮黨委書記盧剛,由於地震毀壞了通訊設施,現在我們已經和外界失去了聯係,無法向上級反映發生在我們這裏的災情,但是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因為還有很多群眾被壓在廢墟下麵,如果我們能趕在地震爆發後的72個小時內把他們救出來,那麼他們就有很大的生還希望,所以我要求在這個緊要關頭,所有的共產黨員都必須在抗震救災工作發揮突擊隊作用,一定要把救人放在第一位!”
那些主動站出來的共產黨員們自覺分成了好幾個小分隊,操著最簡陋的工具開始了救災工作。秦雪在一旁沉默良久,突然對齊格菲爾德說:“戈飛,你能照顧好豆豆和菲兒嗎?”
齊格菲爾德詫異的望著妻子,突然想起來秦雪也是黨員,“你是想去參加黨員突擊隊嗎?”
秦雪肯定的點著頭。
“還是讓我去吧,豆豆還小,菲兒又剛剛失去母親,都需要有人陪在她們身邊,再說眼下要幹的都是力氣活,你一個女人也幫不了太大的忙,還是留下來照顧孩子吧。”齊格菲爾德說罷,便主動來到了盧剛麵前。
“盧書記,我要參加你們的黨員突擊隊!”
“你也是黨員嗎?”盧剛問。
“不,我不是共產黨員,但我的妻子是。”齊格菲爾德伸手指向秦雪:“她很想加入你們的突擊隊,但是我們的孩子還小,而且她身邊還有一個剛剛失去母親的女孩子要照顧,所以就由我來代替她工作。”
“你叫什麼名字?”盧剛問。
“我叫齊戈飛。”齊格菲爾德話音剛落,他身後就聚攏了一大群人。
“盧書記,這個小夥子可是個好人!”一位跟隨齊格菲爾德一起來到小鎮的老年遊客激動的喊道:“他剛才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一個小姑娘,還把我們這些人安全的撤到了這裏,像他這樣的人一定要好好表揚啊!”
“謝謝你,齊戈飛同誌。”盧剛緊緊握住了齊格菲爾德的手:“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請趕快開始救災吧!”
按照盧剛的安排,齊格菲爾德從遊客們中間挑出了幾十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一起來到受災最為嚴重的鎮小學。這裏早已擠滿了心急如焚的家長們,當聽到一聲聲稚嫩的呼救聲從廢墟下麵傳來時,小夥子們頓時都紅了眼圈,他們在齊格菲爾德的帶領下衝上廢墟,與那些家長們一起用手抬,用鋼筋撬,一口氣救出來十幾個孩子。但是救援接下來卻遇到了巨大的困難——由於部分區域的樓板太重,沒有重型工程機械根本抬不動,齊格菲爾德情急之下掏出手機連著撥了好幾次號碼,聽筒裏卻始終沒有任何回音,無奈之下,他準備去找盧剛解決工程機械的問題。
“叔叔,救救我!”廢墟中突然伸出了一雙裂開無數道血口的小手,他死死抓住齊格菲爾德的褲腳,說什麼也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