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特先是參拜了拿破侖墓,接著又在盧浮宮將剛剛掠奪到手的《蒙娜麗莎》公開交還給了剛剛組建的法國傀儡政府,第三帝國的記者們在第一時間向全世界大肆報道這一事件,聲稱任何指控第三帝國瘋狂掠奪藝術品的做法都是無恥的謠言,然而真正的事實卻是大量的珍貴藝術品在被冠以文化交流的名義後,被成箱的運進了舒伯特的私人藝術館。
舒伯特的最後一站是埃菲爾鐵塔,當他站在塔頂俯視身下的巴黎時,無可避免的陷入到所有征服者最常見的情緒——得意、驕狂、再加上一種複仇的快感。
“瞧啊,先生們。”舒伯特對身後的高官們喊道:“柏林未來也要進行大規模的重建,因為我要實現元首的夙願,讓它成為這個星球上最偉大的城市,那將是藝術的殿堂和日耳曼文明的終極象征,會讓所有人都在我們精巧的構想和宏偉的建築麵前低下他們高傲的頭顱。”
舒伯特身後立刻響起一片阿諛奉承的聲音。
“元首今天看起來很高興,但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第一站不去柏林,反而跑到了巴黎?”奧布爾哈克對身邊的古根海姆小聲問。
“我要是他的話也不會去柏林,”古根海姆嘴唇微微一撇:“路德維希將軍為了拿下柏林,幾乎把半個城市都變成了廢墟,您想想看吧,如果我們的元首站在一堆廢墟前向柏林市民大聲宣告自己正在將他們從虛偽的民主社會中解放出來,那將是一幅多麼具有諷刺感的畫麵啊。”
“如果不是路德維希這個蠢才為了搶奪榮譽,那麼我們也不會眼睜睜的放跑幾十萬敵軍了!”奧布爾哈克一想起這樁事件就恨得牙根癢癢的。
“這也是元首為什麼不願意立刻趕往柏林的重要原因之一,因為他要是追究責任的話,路德維希將軍肯定難逃懲罰,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他隻能先忍著。”古根海姆說。
“聽說路德維希將軍已經抓住了柏林警備司令施騰達爾上校,而且很有可能在近期就將此人處決,我倒是覺得挺可惜的,要是能在死刑執行前去和這位英雄見上一麵就好了。”奧布爾哈克感慨道。
“您的立場似乎有些問題了。”古根海姆皺眉道。
“我倒不這樣認為,”奧布爾哈克白了對方一眼,“要知道施騰達爾上校手裏隻有不到三千名士兵,而路德維希將軍的兵力足足是他的幾十倍,但是他卻頂住了第十八裝甲軍整整十天的攻勢,這樣了不起的戰績難道不值得我們尊重嗎?”
“也許您這樣說有自己的考慮,但是作為帝國軍隊總參謀長,您不能將個人的欣賞淩駕於帝國利益之上,否則那些戰死的官兵們會怎麼想?”古根海姆又問。
“好了好了,我不說這些還不行嗎?”奧布爾哈克不耐煩的扭過了頭,看到一麵血紅色的“卐”字旗正趾高氣揚的飄揚在埃菲爾鐵塔的上空。
……
“上校先生,這就是施騰達爾被關押的地方,不過我認為您完全沒有必要去理會這個人,因為他的腦袋簡直就像是一塊堅硬的花崗岩,無論我們如何勸說,他隻求快點將他處決。”一名少尉帶著法布裏奇烏斯走進了一座黑暗的牢獄,一縷午後的陽光透過拇指粗的鐵柵欄落在牢房的角落裏,恰好照亮了一張剛毅的麵孔。
“尊敬的施騰達爾上校,”法布裏奇烏斯走進了牢房,“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竟然趕在死刑判決生效前見到了您。”
“你是誰?”施騰達爾緩緩抬起了頭。
“我是陸軍情報局的埃瓦爾德·法布裏奇烏斯上校,很高興能夠認識您。”法布裏奇烏斯向對方伸出了手。
“對不起,我沒有和屠夫握手的習慣。”施騰達爾將手背到了身後。
“沒關係,”法布裏奇烏斯並未露出任何尷尬的表情,“我相信我們今後肯定能夠展開愉快的合作。”
“你現在就可以死了這條心!”施騰達爾突然怒吼道:“作為一個有良知的德國人,我絕不允許自己的祖國再次被黑暗的勢力控製,而你們的所作所為也必將受到上帝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