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還是小心點好,”亨利做了個偷襲的手勢:“這幫家夥要是真那麼沒用,那美國人怎麼可能會被他們打得一敗塗地。”
“美國大兵當然不可能和我們相比,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用先進的武器去欺負弱小的國家,結果一碰上納粹德國這種狠角色就露了餡。”安德烈嘟囔道。
“也許你是對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小看了敵人。”亨利說。
“我說,你從家裏撤出來的時候後悔嗎?”安德烈一下子戳到了亨利的痛處:“幾十年前你們還在倫敦上空和德國人幹了一仗,可是這回卻一槍不放就匆忙撤退,你們的國民能接受這種巨大的反差嗎?”
“其實我到現在為止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因為我寧願在家鄉的土地上流盡最後一滴鮮血,也不願意像現在這樣四處逃命,但是現實是殘酷的,二戰時我們的空軍打敗了納粹,而我們的海軍也牢牢掌握著製海權,然而現在敵人不僅掌握了一切,還占領了我們最可靠的海外落腳點,如果我們繼續留在本土死守,那麼到頭來隻會成為無謂的犧牲品,這反倒不如撤到國外繼續戰鬥,才能為日後的勝利保留一絲希望。”
“聽起來倒是有些道理,不過你的家人恐怕很難接受要和你長期分離的現實吧?”
亨利突然間沉默了,安德烈見狀急忙投去一縷同情的目光:“看來保護你們撤退確實很有必要,說不定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一起打敗侵略者,而你也能和家人團聚了。”
“但願上帝保佑我們都能活下去。”亨利露出了一絲苦笑。
黑暗中突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沙沙聲,安德烈警惕的掃視著陣地四周,卻隻看到一片片被戰火燒焦的枯草,亨利透過紅外夜視儀也沒有發現陣地前有什麼異常舉動。兩人重新坐下,然而那種細微的沙沙聲卻又再度響起,而且聽上去還越來越近。
“不對!”亨利緊張的說:“現在根本沒有風,這動靜肯定有問題!”
安德烈也覺得有些蹊蹺,於是便和亨利一道起身,隻見陣地前依舊是一副靜悄悄的景象,但是兩人這次提高了警惕性,在一番仔細觀察後,亨利突然發現有一大片枯草居然正在以一種非常緩慢的節奏上下起伏,他剛要舉起步槍瞄準射擊,那片枯草中卻突然快速躍起了一個黑色的身影,而一顆子彈也準確的命中了他的肩頭。
“敵人來偷襲了!”安德烈急忙大喊,被驚醒的俄軍士兵們紛紛起身,然而陣地前卻突然出現了無數個身披枯草的德軍士兵,他們快速跳進戰壕,槍法驚人的準確,俄軍士兵被紛紛掃到,不過十幾分鍾的功夫,前線陣地就落入了德國人手中。
安德烈和己方部隊被打散了,他扶著渾身是血的亨利鑽進了到處都是熊熊火光的森林,不時有炮彈落到他們身邊,然而對生存的渴望卻促使他們不停的奔跑,很快就消失在了叢林深處……
第二天清早,安德雷爾將軍來到了俄軍陣地上,他望著戰壕裏堆積如山的屍體,不耐煩的命令部下們趕緊用土將戰壕填平。接著又來到了一隊士兵身邊。這些士兵穿著防紅外服,全身上下裹滿了被燒焦的枯草,但是最吸引人的還是他們鋼盔上的一個特殊圖案——薩索山頂飛起了一架滑翔機——這是第三帝國的精銳——武裝黨衛軍“斯科爾茲內”特種部隊獨一無二的標誌,象征著當年他們從意軍的嚴密警衛中救出墨索裏尼的經典戰例。
“將軍先生,武裝黨衛軍安德雷爾少尉向您致敬!”一名黨衛軍少尉走出隊伍,向安德雷爾舉起了右臂。
“克薩維爾,看哪,”安德雷爾伸手指向遠處一排白色的十字架墓碑:“這就是你哥哥陣亡的地方,這真是個悲傷的時刻,如果上帝能夠聽到我的祈禱,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這裏……”
“不,父親,我認為這是屬於哥哥的榮耀,因為一個軍人最理想的歸宿就是倒在戰場上,所以您完全沒有必要悲傷。”克薩維爾說。
“我的孩子,你還沒有結婚,不懂得失去一個孩子對父親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這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但是一個軍人心中若是裝滿了太多的感情,那麼他就會變得懦弱,而我絕不允許自己成為這樣的人。”
安德雷爾語塞了,在一番令人窒息的沉默後,他才低聲問道:“你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父親,今後請不要再讓我們執行這種沒有挑戰性的任務,因為斯科爾茲內部隊的士兵們個個都是帝國的精華,所以我不希望他們的才華被白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