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爾勒走進舒伯特的辦公室,將一份文件放在了對方麵前:“我的元首,這是貝特利希送來的最新情報。”
舒伯特拿起文件仔細閱讀一番後,對許爾勒投去一縷深邃的目光:“中國人那裏有什麼最新的動靜嗎?”
“我們剛剛獲悉他們下令所有18至30歲的公民到兵役管理部門進行登記,同時還下令所有預備役部隊立刻集中,但是截至目前為止,他們的正規作戰部隊還沒有任何反應。”許爾勒說。
“據說中國人的後備兵員高達數億人,這可是一股不容小視的力量,在沒有徹底擊敗北約集團與俄國人之前,我們還不能過多的樹立敵人,所以你要立刻通知貝特利希,除了釋放美國戰俘和將美國主要城市交由聯合國托管這一條之外,其他的都可以談。”舒伯特說。
“我們是不是對中國人太忍讓了?”許爾勒皺起了眉頭。
“中國人的曆史上曾經有一個很著名的典故叫做遠交近攻,而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盡一切可能穩住他們,等到我們收拾完了北約集團和俄國人,就可以集中精力消滅中國人。”舒伯特說。
“但是這樣一來,中國人就贏得了最寶貴的戰略準備時間,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件好事。”許爾勒提醒道。
“告訴將軍們立刻做好進攻北約國家的準備,這一次我們不僅要用閃電般的速度完成對歐洲的征服,還要完成對中國的戰略包圍,徹底扼殺布爾什維克在亞洲的勢力!”舒伯特說。
許爾勒迅速將舒伯特的意見發回了華盛頓,貝特利希立刻約見中國外交部長,這一次英法德俄四國代表都參加了會談,在一番激烈的爭論後,納粹德國雖然同意將華人聚集區交由中國政府自行管理,但是卻沒有同意釋放美軍戰俘和交出主要城市,而且對其他國家的僑民撤退數量也作出了嚴格規定,同時他們還附加了一個苛刻的條件——北約各國和俄羅斯必須在6月1日前就承認納粹德國勢力範圍一事做出正式回應,否則納粹德國政府將有權撕毀停戰協議。
眼看距離6月1日隻剩下了不到二十天時間,中國政府立刻行動起來,而改革開放數十年積累下來的綜合實力在此時也發揮了關鍵作用——機場、碼頭晝夜不停地運轉,將僑民運往安全地域,中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沒白沒夜的在一份份入籍申請上蓋上公章,將數不清的外國僑民和喬扮成普通平民的美軍官兵送出美國,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敦刻爾克大撤退,也是一場同死神賽跑的遊戲。
納粹德國在經曆了最初幾天的平靜後,終於從中國人的撤僑行動中嗅出了一絲不祥之兆,於是雪片般的請示報告迅速發往雅利安城,許爾勒焦急萬分,但是卻無可奈何,因為舒伯特雖然很清楚中國人是在利用停戰協議抓緊時間撤離有生力量,但是他卻認為這並不能改變戰爭的最終進程,因為他需要這種表麵上的和平來維持自己經常掛在嘴邊的謊言。
2016年5月30日午夜,最後一班飛往北京的客機即將起飛,忙碌許久的張誌剛癱坐在候機廳的座椅上,從口袋裏掏出一把藥片放進嘴裏——他已經很久沒有得到休息了,不過他的心情卻很愉快,因為在不到二十多天的時間裏,全美各地有超過五十萬的華裔僑民和其他國家僑民以及部分美軍官兵被成功送出了美國,這是人類史上的一大奇跡,它不僅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也為一場即將到來的殘酷戰爭贏得了希望。
“將軍先生,您要和我們一起走嗎?”史密斯突然出現在張誌剛麵前,他的懷裏還抱著熟睡中的維多利亞。
“不,我要留下來繼續和德國人糾纏。”張誌剛笑了:“不過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
“您是個好人,所以上帝一定會保佑您。”史密斯輕輕抹了一把眼淚:“這次我決定直接去貴國,我會在那裏將我們與納粹展開戰鬥的經驗進行認真的總結,希望對未來能有所幫助。”
“謝謝。”張誌剛緊緊握住了史密斯的手:“趕快上飛機吧,我們北京見!”
史密斯點了點頭,便匆匆消失在張誌剛的視線裏,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外麵便傳來了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張誌剛目送飛機消失在漆黑的夜空裏,心情突然變得很沉重,因為他知道再過十幾分鍾停戰協議就要失效,而納粹的屠刀也將再一次高高舉起——倫敦、巴黎、莫斯科、馬德裏、柏林……這些耳熟能詳的著名城市都已經進入了軍事管製狀態,街頭巷尾到處都是戰壕和工事,無數枚導彈警惕的盯著天空,還有數不清的核彈頭蓄勢待發,人類又將迎來一場新的正義與邪惡的大決戰,而這場殘酷的戰爭到底要持續多久,又會有多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慘劇將要上演,這一切卻沒有人能夠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