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 何處是家(114)(2 / 2)

“我給你的答案就在這架飛碟上麵,”比爾牽起了海倫的手,“但是我不會勉強你做出選擇,如果你現在放棄,那麼我會放手,讓你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望著飛碟上一個觸目驚心的鐵十字標誌,海倫在一瞬間便明白了答案,但是她輕輕咬了一下嘴唇,便邁步走向了那架飛碟,“約瑟夫,隻要有你在我身邊,哪怕地獄也會變成天堂。”

比爾笑了,隻是眼中卻含著淚,因為他不知道命運接下來到底會上演怎樣的一幕,但是他已經別無選擇,隻有沿著這條路繼續走下去。

飛碟升上天空,迅速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海倫坐在機艙一角,靜靜凝視著身邊的比爾,此刻的他已經換上了一套軍裝,領口的鐵十字勳章和腳下的長筒馬靴無形中將歲月拉回到一段黑暗的記憶。海倫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隻是覺得上帝對自己太過殘酷,即便是一段真摯的愛情卻要麵對良心的譴責。

“對不起,”比爾打破了沉默,“我知道你肯定無法接受自己看到的一切,但是請相信我,今天的第三帝國已經和過去劃上了句號,所以像我這樣的猶太人也可以穿上軍裝……”

“我不想知道這些……”海倫閉上了眼睛:“隻要你愛我就足夠了。”

“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比爾牽起了海倫的手:“不過你要記住,無論如何也不要在任何人麵前提起你曾經見到過齊戈飛這件事情。”

“為什麼?”海倫問。

“我會告訴你答案的,但不是現在。”比爾說。

機艙內隨即陷入了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飛碟突然以近乎於垂直的姿勢快速俯衝向地麵,雖然海倫隻能從舷窗內看到兩邊都是陡峭的岩壁,然而一絲恐懼卻開始在心裏蔓延,她情不自禁的鑽進比爾懷中,柔弱的身體瑟瑟發抖。比爾依然一言不發,隻是將她抱得緊緊的。

飛碟停穩,艙門打開,比爾幾乎毫不猶豫的拉著海倫走下了舷梯,迎接他們的是一群胳膊上纏著“卐”字袖章的蓋世太保,而這群人無一例外的對海倫露出了驚愕的目光。

“勃蘭特中校,您身邊的這個女人是誰?”

“她是我的未婚妻海倫,”比爾平靜的說:“請準備一輛車,我要帶著她去麵見元首。”

“她是我們的人嗎?”有人高聲喊道。

“不,她甚至在上飛碟前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一陣驚呼如同狂風般在海倫的耳邊響起,於是她便和比爾挨得更緊了。

“您一定是瘋了!”人群中爆發出怒吼:“這可是被槍斃的罪名!”

“請帶我去見元首,”比爾宛如一塊剛硬的岩石,為海倫擋住所有質疑和憤怒的目光:“我會親自向他解釋這一切。”

“不!我們絕不會允許您把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帶到艾德斯瓦爾宮!”

“讓他去吧!”一個人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元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人們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戴維身上,海倫伸著頭望去,隻是當她和戴維目光交接的一刹那,心髒卻一陣狂跳,因為對麵的那雙眼睛裏充滿了血腥的目光,就好像一頭饑餓已久的豺狼。

“我們走吧。”比爾拉著海倫的手,迎著蓋世太保們走去,這些剛才還在不停咆哮的人們此刻自覺分成了兩列,用複雜的目光注視著比爾和海倫從他們身邊經過。

海倫依然和比爾挨得緊緊地,她無心去觀賞車窗外的景色,因為到處都是黑暗,司機偶爾打開車窗,撲麵而來的也是一股充滿著潮濕和血腥的味道。

“這裏大概就是地獄吧。”她在心裏默默的說。

不過當轎車停在艾德斯瓦爾宮門前時,海倫卻被眼前的一切迷惑了,她無法想象在一個見不到陽光的地下世界裏居然會有這樣富麗堂皇的宮殿,一瞬間她居然有了錯覺,仿佛自己已經置身於天堂中。

一陣沉悶的鼓聲突然宮殿裏傳來,海倫不安的望著遠方,做好了迎接一張邪惡麵孔的準備,然而當帝國元首真的出現在她麵前時,她卻驚訝的發現對方更像是一位溫爾文雅的藝術家。

“您就是布魯姆小姐吧。”舒伯特對海倫投來了一縷微笑,“歡迎您來到雅利安城,相信我,這裏絕不會像您想象中那樣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