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和齊格菲爾德預想的一模一樣,齊思楠果然發起了追問:“戈飛,這首曲子是誰教你的?”
“這是我幾年前在漢堡一家酒吧裏學到的曲子,當時的演奏者是一位老人,隻可惜我隻要來了曲譜,卻沒有記住他的名字。”齊格菲爾德說。
“但是這首曲子夢琪和我從來沒有在外人麵前演奏過,為什麼曲譜會流傳出去?”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齊格菲爾德平靜的說:“也許是某種機緣巧合吧。”
“齊阿姨,這又是怎麼回事?”秦雪插言道。
“還記得我剛才提到的張夢琪嗎?”齊思楠說:“當年就在我和你趙叔叔準備從荷蘭回國的前一天,她卻突然神秘失蹤,而且後來一直也沒有任何消息,荷蘭警方當時推測她可能是遇到了意外,甚至早已不在人世,我一直無法麵對這樣的猜測,因為我已經失去了最愛的父親,所以我不想再失去最好的朋友,但是我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多年後聽到由她親手譜寫的曲目,這或許是上天給我的一點暗示吧。”
齊思楠說這番話時試圖從齊格菲爾德的眼神中尋找答案,然而除了一張如同岩石般冷峻的麵孔外,她卻依然什麼也沒有發現。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齊思楠無奈的選擇了離去,但是她剛走到門口,卻又忍不住折身回來拿起了洋娃娃:“戈飛,你可以把這個娃娃送給我嗎?”
“當然可以,因為這本來就是屬於您的。”齊格菲爾德說。
“謝謝,那我就告辭了。”齊思楠對齊格菲爾德投去了一縷複雜的目光後,便轉身離去。
送走了齊思楠,秦雪全然沒有了獲得求婚時的喜悅,反而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從李偉和劉強的猜測,到如今齊思楠悲慘的過往回憶,這兩樁看似沒有關聯的事情卻都指向了未婚夫,這不得不讓她對齊格菲爾德產生了一絲困惑。
“在想什麼呢?”一杯熱茶遞到了她麵前。
“沒什麼,就是覺得齊阿姨很可憐。”秦雪低聲道。
“是啊,我也覺得她很不幸,所以我非常希望她能夠早日打聽到自己父親的下落。”齊格菲爾德說。
“戈飛,你為什麼聽到這樣的故事還能無動於衷呢?”秦雪忍不住問道:“齊阿姨太可憐了,她的遭遇光是聽聽就讓人受不了,可是你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與己無關的表情,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做很自私嗎?”
“對不起,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齊格菲爾德無法對秦雪講述自己心中的痛苦,所以他隻好繼續保持平靜:“其實我心裏也很不好受,但是一時也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幫助她,所以才會保持冷靜。”
秦雪不知道該對齊格菲爾德的表態說些什麼好,但是她覺得自己心裏好像堵著一塊大石頭,要是不找個人傾訴一下,恐怕真的會讓自己瘋掉。
“還是說點高興的事情吧。”齊格菲爾德握住了她的手:“既然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該好好考慮一下籌備婚禮的事情了。”
“你看著辦吧,”秦雪低聲道:“刑警隊最近有不少案子要忙,所以我可能沒有太多時間來忙這件事情。”
“你怎麼了?”齊格菲爾德皺起了眉頭:“是不是因為齊阿姨的事情讓你感到很難受?”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現在隻想一個人靜一下。”秦雪說完,就起身離去。齊格菲爾德沒有去挽留她,隻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起了呆。
剛下樓沒多久,秦雪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打開一看發現是齊思楠的號碼,於是便急忙接通:“您好,齊阿姨。”
“小雪,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很謹慎。
“!”秦雪心裏咯噔了一下:“有什麼事情您就直說吧。”
“那好,你先到我住的賓館來一趟,我有兩件東西想讓你看看。”
“好的,我馬上就來。”
掛斷了電話,秦雪迅速來到齊思楠下榻的賓館,一進門她就看到齊思楠正對著一張泛黃的照片默默眼淚:“齊阿姨,您還好吧?”她急忙坐到了齊思楠身邊。
“你先看看這個吧。”齊思楠把照片遞到了秦雪手中。
“天哪!”剛一看清楚照片上的內容,秦雪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