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我去?”齊格菲爾德微微一怔。
“本來是要我媽陪著他一起去,但是正好我媽的老同事要開音樂會,邀請我媽去做嘉賓,再加上我工作忙,根本脫不開身,所以隻好讓你代勞了。”秦雪說。
齊格菲爾德多少有些猶豫,因為比爾剛提醒過他不要過多的公開露麵,但是秦德勝也一把年紀了,就算是回到老部隊,身邊也需要有人照顧,所以他想來想去,最終還是點了頭。
“還是你最好。”秦雪抱著他親了一口,又樂不可支道:“外出參觀的時間定在後天一早,整個行程大約需要五天,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你回來以後正好可以趕上最後一場演出,我可提醒你啊,齊阿姨可是目前國內最出色的鋼琴演奏家,你要是沒有聽過她的演奏,那可真是天大的遺憾。”
“你說的齊阿姨大概就是你母親的那位老同事吧?”齊格菲爾德問。
“沒錯,”秦雪露出了一絲崇敬的目光:“齊阿姨的丈夫是國內有名的物理學家,兩人當年本可以留在荷蘭過上舒適的生活,但是為了建設祖國,他們毅然放棄了舒適的待遇,為此還曾經受到過國家領導人的接見。”
“這對夫婦的愛國之心倒是令人印象深刻,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去聆聽她的演奏。”齊格菲爾德說。
“那就一言為定,等你陪我爸參觀回來,我們就一起去聽音樂會。”
2005年12月31日,中國北方某地駐軍營地。
一輛轎車停在了指揮部門前,秦德勝剛一下車,一位身材高大的將軍就熱情的迎了上來。
“老首長,您好啊。”將軍緊緊握住秦德勝的手,“好幾年不見了,您老身體還好嗎?”
“好得很,沒事還能喝兩杯小酒,聽老伴唱幾句戲,別提多美了。”秦德勝笑道。
“報告首長,您的參觀行程已經安排好了,請跟我來吧。”一名中校走到了秦德勝麵前。
“呦,這不是誌剛嗎。”秦德勝一把抓住了中校的手:“你小子可有幾年沒去看過我了,是不是小風一走,你就把我這老頭子給忘了。”
“哪能呢,”中校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實我這幾年一直想去探望您,但是正好趕上部隊換裝備,為了早點形成戰鬥力,我連家都沒有回過,更別說抽時間去看您了。”
“你不去看我也就算了,連自己家都不回,你就不怕媳婦跟人跑了?”秦德勝打趣道。
“請首長放心,我媳婦絕對跑不了!”張誌剛大聲道。
“為什麼?”秦德勝又問。
“老首長,這小子的媳婦已經隨軍了,所以他當然不害怕了。”身邊的將軍笑道。
一行人頓時開懷大笑。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秦德勝把齊格菲爾德拉到了身邊:“這是我未來的女婿齊戈飛,他是個歸國華僑,平時也愛看一些軍事節目,跟我特別對脾氣。”
“你好,齊戈飛同誌。”中校主動握住了他的手:“我叫張誌剛,和老首長的兒子秦風是戰友。”
“你好,很高興能認識你。”齊格菲爾德一聽到秦風的名字,便不由自主對張誌剛產生了興趣:“你們是不是都在貓耳洞裏呆過?”
“沒錯。”張誌剛爽朗的笑道:“我這裏還有不少當年的照片,有機會可以讓你看一看。”
由於擔心過多的提及秦風會勾起秦德勝的傷心事,齊格菲爾德隻是禮節性的微微頷首,便扶著秦德勝開始了參觀。
老秦頭一回到老部隊,精氣神都不一樣,通過他的介紹,齊格菲爾德得知出來接待他們的那位將軍姓陳,是這支部隊的司令員,過去曾經是秦德勝手下的警衛營長,而張誌剛不僅是這支部隊的副參謀長,也是全軍的重點培養對象——他曾經在國內外多家軍事刊物上發表過關於新時代軍事改革的論文,很多觀點都引發了國內外軍界的熱議。
秦德勝的老部隊創建於紅軍時期,曾經參加過“八一”南昌起義,是解放軍有名的拳頭部隊,軍史陳列館裏到處都擺放著當年戰場上的繳獲品,從三八大蓋到湯姆遜衝鋒槍,再到敵人的軍旗和戰刀,這些戰利品無一不顯示出這支部隊當年的驍勇善戰。
一頂M35頭盔引起了齊格菲爾德的注意,他低下頭仔細瞅了半天,從斑駁的色彩上來看,這並不是一件仿製品。
“這是反圍剿時期的繳獲,當年我還戴過一段時間,解放後就進了陳列館了。”秦德勝見他對鋼盔感興趣,便主動上前解開了答案。
“是啊,當年蔣介石為了剿滅紅軍,專門聘請德國軍事顧問團來指揮作戰,甚至不惜血本按照德軍編製建立了德械師,但是結果還是讓我們打得一敗塗地,所以說德國人這一套在我們這裏不好使,就算希特勒親自來,隻怕也是被打的頭破血流。”張誌剛在一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