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勝安撫好齊格菲爾德,回到家裏一進門便看到妻子李翠萍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他心裏很快便猜出來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卻並不急於說破,而是拍著肚皮哼起了豫劇。
李翠萍忍了半天,終於憋不住問道:“老頭子,你還有沒有點良心?這小雪自從鄂爾多斯回來以後就沒有露過笑臉!你可倒好,整天不誤吃喝,難道你一點都不著急嗎?”
“瞧你說的,我自己的閨女我能不心疼嗎?”秦德勝笑眯眯的坐到了妻子身邊:“你不是一直在給小雪張羅男朋友嗎?最近有什麼新的進展嗎?”
“提起這件事情我就著急!”李翠萍沒好氣的搖著頭:“我老同學給她介紹的那個小夥子挺好的,而且人家對她也很滿意,一直打電話約她出去,可這丫頭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說什麼也不肯和那小夥子見麵,就算接到電話也是說不了幾句話就掛,真是快把我給急死了。”
“這有什麼好急的,既然小雪不願意,那你也別強迫她。”秦德勝說。
“你說的倒好聽!” 李翠萍喊道:“這丫頭今年已經24了,要是再拖上幾年非成大齡青年不可,倒時候你肯定比我還著急。”
“你說得也是。”秦德勝裝出一副著急的模樣圍著妻子轉了幾圈後,突然朝自己的腦袋上一拍:“對了,我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小雪要是見了他肯定會很滿意的!”
“快給我說說這個人是誰?” 李翠萍頓時來了興趣。
“哦,這孩子是個歸國華僑,從小就沒了爹娘,在德國的孤兒院裏長大,現在回國搞文學研究,人長得挺排場,也很有氣質,就是年齡大了點,今年已經34歲了。”
“啥!”李翠萍一聽便不樂意了:“他比小雪整整大十歲,虧你說得出口!”
“這年齡根本不算問題,”秦德勝笑眯眯地說:“就拿咱倆來說吧,我也比你大二十多歲,可是咱倆這些年過的不也挺好嗎。”
“去你的!” 李翠萍啐道:“那個時候都是組織介紹,可是現在的年輕人都講什麼緣分啊,感情啊,這能一樣嗎?”
“怎麼,我們倆的感情不好嗎?”秦德勝反問。
“我說不過你,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李翠萍氣呼呼的把頭扭到了一邊。
“我說,你也別把話說得太死。”秦德勝耐心道:“你又沒有見過我說的這個小夥子,怎麼知道他不行呢?再說了,他和小雪也挺熟,兩個人要是見上一麵的話,說不定準能成。”
“老頭子,你說的這孩子到底是誰啊?” 李翠萍把頭又轉了回來。
“還能有誰?當然是我一直給你提起的那個齊戈飛啊。”秦德勝笑道。
“你怎麼不早點說!” 李翠萍頓時露出了笑容:“這孩子的事情我倒是聽趙大姐提起過,而且他在北京的時候也替小雪出過頭,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小雪對他好像有點意思,要是兩個人都有這個意思,那走到一起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怎麼,你不反對了?”秦德勝打趣道。
“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李翠萍反駁道:“這人是你早就相中的,隻要他能對小雪好,我這當媽的也就放心了。”
“好,隻要你不反對就成。”秦德勝喜滋滋的說:“你趕緊安排一下,讓小雪明天晚上去和戈飛見麵,但是你記住了,千萬不要讓小雪知道和她見麵的人是戈飛,否則事情就麻煩了。”
“這算怎麼回事?” 李翠萍被搞糊塗了。
“別問那麼多了,反正以後你會懂的……”
第二天傍晚。
結束了一天的忙碌,秦雪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裏,她倒在柔軟的床上,閉上眼睛,試圖忘記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但是不知為什麼,她腦子裏翻來覆去都是他的笑容,還有他那雙溫柔的眼神。
李翠萍悄悄走進了女兒的房間,她見秦雪躺在床上發呆,便使勁拍了一下女兒的肩膀。
這個舉動把陷入沉思的秦雪嚇了一大跳,頓時像彈簧一樣從床上蹦了起來,但是當看清不速之客原來是自己的母親時,她便不由大聲嚷嚷道:“媽,您進來怎麼也不說一聲,跟鬼魂似的,嚇死我了。”
“死丫頭,你說誰是鬼魂!” 李翠萍伸手在女兒的臉上擰了一把。
秦雪一見母親的表情好像真的有些生氣,連忙拉住母親的手,像小女孩一樣撒著嬌:“媽媽,我是和您開玩笑的,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絕對不是鬼魂,對了媽媽,晚上您給我做什麼好吃的!”
“死丫頭,”李翠萍被女兒逗得笑出了聲:“就你嘴貧,不過今天晚上家裏沒有你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