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舒伯特冷笑道:“要挾還是交換?”
“我的元首,請相信我對您的忠誠是永恒不變的。”維爾納說:“這次美國之行給我的觸動非常大,因為我終於明白;了如果沒有讓對方吃盡苦頭,那麼再多的誠意也隻會被看做是低聲下氣的乞討,所以我從今天起將百分之百的擁護您的戰爭政策。”
舒伯特沉默良久,將目光從維爾納的臉龐移到了窗外的花園:“我不能拿原則來作為交換條件,所以戴維必須被處決,否則我就沒有辦法麵對帝國的公民。”
“犯了罪的人確實要被懲罰,但是死亡並不是懲罰的唯一手段。”維爾納說:“隻要埃爾文被宣布赦免,那麼很多國民的怨氣就會煙消雲散,至於戴維嗎,您可以宣布讓他去斯特倫霍芬接受無限期的苦役,等到人們漸漸淡忘了這件事情,我就會聯合部分高級將領要求給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到那時您麵對的阻力就會小上很多……”
“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把戴維和埃爾文聯係在一起?”舒伯特打斷道:“他們既不是一路人,所犯下的罪行也有著巨大的差別,更何況他們在國民心目中的形象也截然不同……”
“惡人下地獄,善人上天堂。”維爾納截斷道:“我的元首,埃爾文已經離開了人世,而我作為他昔日的長官,隻想替他討回一個公道,至於說到戴維,其實我能感覺到他在您心目中有著特殊的地位,否則您也不會一直拖延對他執行死刑。”
“謊言!徹頭徹尾的謊言!”舒伯特大聲咆哮道:“我和那個兔崽子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您不相信,我現在就讓人斃了他!”
“我的元首,您何必掩飾自己的真實情感呢?”維爾納搖頭道:“況且我也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換句話說,如果您願意把這件事情看做一樁交易,那麼事成之後我願意說服主和派將領讚同您的戰爭主張,並且再也不會提起和平這個話題。”
舒伯特用閃著寒光的眼神注視著維爾納,隻可惜這一次他失算了,因為勇敢的將軍並沒有被這種黑洞般的眼神所嚇倒,更糟糕的是,舒伯特甚至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成功便成仁的勇氣。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失算了——雖然維爾納暫時放棄了追求和平的主張,但是卻用另外一種方式在棋局上扳回了一盤。
“我從來沒有質疑過對您的忠誠,”舒伯特笑了:“而且我早就打算恢複埃爾文的聲譽,至於戴維嗎,那是法官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幹預了。”
“我的元首,您的睿智將是日耳曼民族最大的精神財富,而我作為您最忠誠的部下,自然會履行對您的承諾。”維爾納話音剛落,便對舒伯特高高舉起了右臂:“嗨!希特勒!就讓我在戰場上證明這一點吧!”
舒伯特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深邃的眼窩中泛起了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
2005年3月15日,鄂爾多斯。
齊格菲爾德痛苦掙紮了一個月,終於無法忍受失去秦雪的寂寞,來到了她工作的派出所——他想的很清楚,即使無法讓秦雪明白自己的痛苦究竟來自何處,也至少不能再讓對方把自己看成是一個玩弄感情的騙子。
然而命運卻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派出所的一位中年女民警非常遺憾的告訴他,秦雪在一個星期前結束了交流鍛煉,已經回到了中州市公安局。
“真不巧,也許我應該提前給她打個電話。”齊格菲爾德的表情頓時黯淡下來。
女警稍稍猶豫了一下,道:“你是小雪的男朋友吧?”
齊格菲爾德低聲歎了口氣。
“小夥子,別怪大姐說你,像小雪這樣好的姑娘,你可一定要學會珍惜啊。”女警說。
“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齊格菲爾德心頭一緊。
“那要問你自己!”女警沒好氣的數落道:“本來挺愛說愛笑的一個姑娘,最近這一個月卻天天抹眼淚,誰問她都不說話,光是看看都讓人心疼。”
齊格菲爾德的心被揪緊了,他甚至有了狠狠抽自己兩嘴巴子的衝動。
“正好你來了,這個東西還是交給你自己處理吧。”女警把一封信交到了齊格菲爾德手中:“小雪臨走前把這封信給了我,說是要有個男人來找她,那麼她想說的話全在信上了。”
顧不上女警還在麵前,齊格菲爾德用顫抖的手拆開了信封,然而他的表情很快便凝固了,因為信上隻有短短的三個字——“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