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瞟了齊格菲爾德一眼,便對那幾個快被氣瘋的獄警說:“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和他談。”
幾名獄警剛一離去,齊格菲爾德便鐵青著臉說:“有什麼話就趕快說,但是隻要你在沒有掌握證據的情況下繼續對我實施監禁,我照樣會向法院上訴!”
“我知道你很委屈,所以才會過來和你聊聊。”老警察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齊格菲爾德麵前。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齊格菲爾德把臉扭到了一邊。
“你這人可真夠狂的,在交警隊你不配合我的調查也就算了,怎麼到了拘留所還要和這些犯人們打架,難道你想把所有的人都得罪完嗎?”
“我隻和講道理的人交朋友,至於那些打著法律的旗號胡作非為的人在我這裏根本沒有市場。”
“看來老首長說的一點都不錯,”老警察微微一笑,“你這小子還真是個硬骨頭。”
“!”齊格菲爾德一怔,但是還沒等他回過神,卻看到秦德勝突然走進了牢房。
“您怎麼來了?”齊格菲爾德完全懵了。
“先給你介紹一下,”秦得勝指著老警察說:“他的名字叫做趙國強,是我過去的老部下,這次我應邀來鄂爾多斯參加一個軍史研究會議,他聽說這個消息後就跑到賓館去看我,結果我們在聊天時提到了你的案件,我一聽嫌疑人的名字,心裏就咯噔了一下,就催著他趕緊落實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你,結果一進門就讓我看到了你這副潑皮樣!”
“老秦……”齊格菲爾德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不敢承擔責任的膽小鬼,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要尊重公安機關,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這個社會還有秩序可言嗎?”趙國強反問道。
“對不起,我確實有些衝動了。”齊格菲爾德低下了頭。
“其實我能感覺到你確實被冤枉了,”趙國強放緩了語氣:“但是我作為一名公安幹警,必須一碗水端平,所以在事實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隻能將你暫時列為嫌疑人,但是話又說回來,你也是從德國這種法製健全的國家回來的人,我就不相信德國的警察會憑借你一麵之詞就認定你沒有責任?”
齊格菲爾德啞口無言。
“小趙,今天的事情你多擔當,但是我相信戈飛不是真正的肇事者,所以我才會做他的擔保人,但是如果你最終查出來就是他惹的禍,那麼我什麼都不會說,一切由你按法律執行!”秦德勝嚴肅道。
“老首長,有您這句話就行了!”趙國強點頭道:“人今天晚上您領走,但是不許離開鄂爾多斯,一旦有需要,我會隨時找他了解情況。”
齊格菲爾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了拘留所,總之當秦德勝遞來一疊紙巾時,他才發現自己臉上居然掛滿了淚珠。
“委屈吧?”秦德勝板著臉說:“但是我不會同情你,因為你是個成年人,像這種常識性的錯誤你不該犯!”
“救人又沒有錯,再說那個趙警官確實有些不講理……”
“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秦德勝喊道:“那些犯人是有罪,但是你也不能罵他們是奴隸!”
齊格菲爾德頓時語塞。
“戈飛!”秦德勝繼續道:“我知道你在國外長大,對國內的很多事情看不慣,但是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血管裏流淌著炎黃子孫的血液,你的根永遠在這片土地上,如果你忘了祖宗,那我隻能說你是個數典忘祖的敗類!”
“這個國家根本不值得我去愛!”齊格菲爾德氣呼呼地說:“我好心救人,結果那老頭反倒把我當成了罪犯!還有他的兒子和那些親戚們個個都是不睜眼的蠢豬,要是中國人都是這副德行,那我還是繼續當個德國人好了!”
“戈飛,”秦德勝此刻反倒放緩了語氣:“雖然你現在正在氣頭上,但是如果你僅憑這一件事情就和自己的故鄉劃清界限的話,你不覺得自己同樣缺乏理性的思考嗎?”
“我很想保持理性,但是我遇到的人卻都是一群垃圾!”
“這些垃圾難道也包括我在內嗎?”秦德勝質問道。
“對不起,”齊格菲爾德不由低下了頭:“我的話說過頭了,請您不要生氣。”
“你能明白這點就好。”秦德勝說:“國強是個講道理的人,所以我想他一定會查明真相,但是這段時間你最好冷靜一下,不要再隨便講出剛才那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