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也一樣,”齊格菲爾德微笑道:“如果以中國人最看重的輩分來看,其實你對趙大媽不應該叫奶奶,而應該叫阿姨才對。”
“我和你才不一樣呢。”秦雪撅起了嘴:“我爸結婚晚,等我出生時他都已經五十多歲了,而且他和我媽工作都忙,平時也很少回家,所以我從五歲起就一直在趙奶奶家裏生活,那時候和我一樣大的孩子都喊她奶奶,時間一長,我就喊習慣了,雖然趙奶奶也經常提醒我,但是我就是改不過來口。”
“算我們扯平了,”齊格菲爾德微微一笑,接著又說:“不過這對小龍來說卻是件好事,因為他少了一個阿姨,卻多了一個姐姐。”
秦雪再次發出了悅耳的笑聲,但是小龍卻麵紅耳赤的發起了抗議:“老齊,你可別亂說,她一個丫頭片子憑什麼讓我喊阿姨!”
“死小龍,你不服氣是不是?”秦雪眼睛一瞪,嚇得小龍立刻躲到了齊格菲爾德身後。
“真看不出來你還是一朵帶刺的玫瑰,”齊格菲爾德麵對這一幕不禁莞爾一笑:“竟然能把一個立誓要成為軍人的男子漢嚇成這副模樣。”
秦雪笑的花枝招展,而小龍臉卻憋得通紅:“誰說我怕她了,我這叫做好男不與女鬥。”
“行了,我可沒功夫和你磨嘴皮子。”秦雪衝小龍做了個鬼臉後,便對齊格菲爾德笑道:“對了,你這次來北京是不是來看望我父親的?”
齊格菲爾德沒想到秦雪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秦雪的臉色也不由因此沉了下來。
“小雪姐姐,我師父剛才還在提這件事情,他說自己好不容易才來到北京,說什麼也要去看看秦爺爺,但是他又不知道該買些什麼禮物,正好你來了,就幫他一下吧。”小龍替齊格菲爾德解了圍。
“原來是這樣啊,”秦雪的臉色頓時由陰轉晴:“我就說凡是我爸看上的人都不會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雖然你這幾年一直沒有給我爸打過電話,不過看在你還惦記著我爸這一點,我就原諒你了。”
“原諒?”齊格菲爾德頓時愣住了。
“難道我說的有錯嗎?”秦雪反問道:“我爸好心好意的幫助你,結果你可倒好,一年到頭連個電話都不打,害得他整天都擔心你是不是又惹出了什麼麻煩,你自己說說看,難道我為此生氣不應該嗎?”
齊格菲爾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隻好呆呆的凝視著秦雪,後者被他看得臉色緋紅,不得不側過了臉龐。
“老齊,你可別見怪,”小龍急忙跳出來打圓場:“小雪姐姐一直就是這副脾氣,心直口快,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就完了,從來不會往心裏記。”
“是我做的不好,所以她生氣也是應該的。”齊格菲爾德對秦雪露出了尷尬的目光:“請原諒我這些年沒有和秦老先生聯係過,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當麵向他道歉。”
“算了,看你也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再加上我爸正巧不在北京,所以我就替他原諒你了。”秦雪笑道。
“是啊,是啊,我師父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所以他肯定不會幹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小龍替齊格菲爾德美言一番後,又提出了新的建議:“我看這樣好了,為了慶祝我們相遇,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家一起去吃烤鴨怎麼樣?”
三人離開圓明園來到了全聚德,小龍特意要了個包間,當香噴噴的烤鴨被端上桌時,秦雪便端起一杯飲料對齊格菲爾德笑眯眯地說:“老齊,來,我敬你一杯。”
“你叫我什麼?”齊格菲爾德一愣。
“當然是老齊啊,”秦雪一本正經道:“既然你徒弟都這樣叫你,那我當然要蕭規曹隨了。”
“好!”齊格菲爾德端起了一杯二鍋頭:“來,小雪,我們幹一杯。”
“嘿,你們可真有意思。”小龍在一旁插言道:“這才剛見麵幾個鍾頭,就搞得像認識很長時間一樣。”
“這就叫做有緣千裏來相會……”秦雪話剛出口便覺得有些不妥,隻可惜再想改口也晚了,隻好紅著臉低下了頭。
“真有意思,”小龍是得理不饒人:“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也會臉紅。”
秦雪又羞又怒,正想拿起筷子收拾小龍,齊格菲爾德卻突然按住了她的手:“小雪,為什麼要跑到圓明園去唱歌?難道這裏麵有什麼故事嗎?”
隻不過短短的一瞬間,秦雪的眼眶裏就噙滿了淚水:“這是因為我和我哥有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