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陣了,”雷德尼茨突然又恢複了平靜:“告訴‘希特勒青年’師全體官兵,我會帶領他們做最後一戰!”
克勒曼大腦中一片空白,隻能目送著雷德尼茨走出了司令部,他想挪動自己的雙腿,但是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難道我們又輸了嗎……”
哈斯德菲一臉頹然的癱坐在椅子上,遠處傳來的炮火聲宛如教堂的喪鍾,正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他那顆傲慢的心髒:“我沒有完成舒伯特將軍的命令,這下我可死定了,因為他是絕對不會原諒我的……”他一邊想,一邊抓起一瓶白蘭地狠狠地灌了一口。
“將軍先生,您的藥來了。”一名陌生的士兵突然走進了帳篷。
“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哈斯德菲警惕地看著士兵。
“我是誰並不重要,關鍵在於隻要您吃了我的藥,一切煩惱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士兵將一小袋藥片放在了哈斯德菲麵前,接著便轉身離去。
哈斯德菲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打開了裝藥片的小紙袋,結果發現裏麵藏著一張小紙條,上麵用熟悉的筆體寫著:“馬上增援,擊敗黨衛軍!”
“?”哈斯德菲愣住了:“為什麼?難道舒伯特將軍不知道這樣做是在幫助敵人嗎?”但是五秒鍾過後他卻如釋重負:“管他呢,反正這樣做也是在執行他的命令,至少我不會被嚴厲嗬斥了。”
“來人!”哈斯德菲一掃之前的鬱悶,大步流星的衝出了帳篷:“命令部隊立刻集結,向集團軍群司令部所在地進軍!”
幾乎就在哈斯德菲喊出這番話的同時,克奈普也采取了同樣的行動,當兩個司令官終於將自己的部隊有組織的集結到一起時,黨衛軍那條脆弱的防線便遭到了疾風驟雨般的攻擊,而此時的第九集團軍和第十七集團軍已經不再是之前被藍色區域包圍的那一個個小紅點,他們彙集到一起變成了兩把利劍,仿佛是要將擋在自己麵前的所有敵人都碾成碎片。
雷德尼茨鑽進了一輛坦克,在他身後是無數雙冷酷而又淡定的眼神——“希特勒青年”師的旗幟上永遠帶著一個貌似可愛的奶嘴,但是真正熟悉這支部隊的人都知道,也許這個師的戰鬥力在黨衛軍當中並不是最強的,但是它的官兵們一定是黨衛軍當中最冷酷的一群人,因為無論是乘勝追擊還是死守到底,他們的臉上永遠隻會有一種表情——殺戮!
“我的孩子們!”雷德尼茨高舉起了右臂:“決戰的時刻已經到了,既然我們的榮譽是忠誠,那就讓上帝來見證這一切吧!”
“Heil Hitler! Heil Hitler! Heil Hitler!”被黑暗籠罩的色雷斯平原上突然傳來了一陣令魔鬼都感到膽怯的吼聲,雷德尼茨笑了,因為他知道部下們已經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
“跟我上!”
龐大的裝甲集群開始了突擊,他們的身後緊跟著克勒曼的“弗裏德裏希·馮·施特萊納”師,盡管這兩個師在之前的戰鬥中都遭遇了慘重的損失,但這卻是雷德尼茨最後的希望了。
伊萬和德米雷爾背靠著背在戰壕裏抽著煙,連日來的戰鬥已經讓他們的神經走到了崩潰的邊緣,假如再有人來上那麼一陣瘋狂的攻擊,恐怕他們就會徹底倒下了。
“伊萬,你說我們會死嗎?”德米雷爾有氣無力的問道。
“別瞎說,這隻是一場演習,而且我們肯定會贏得最終的勝利。”伊萬鼓勵道。
“但是很多人都死了,魯爾、卡斯特、伊卡迪,還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人,他們都很年輕,甚至連女人的手都沒有摸過。”
“你這是怎麼了?”伊萬吐了一口煙:“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演習場上見到死人,為什麼會嚇成這副模樣?”
“你錯了。”德米雷爾黯然垂下了頭:“其實我根本不怕死,但是我卻害怕有一天會失去你們這些朋友,尤其是埃爾文,他這次算是把黨衛軍給徹底得罪了,那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善罷甘休那又怎麼樣?”伊萬粗聲粗氣道:“既然雙方事先已經做好了約定,我就不信他們會反悔!”
“我昨天晚上了做了一場夢,夢見埃爾文被人害死了,而我們又被敵人包圍在一座可怕的城市裏,到處都是死人,我很害怕,可是卻怎麼也逃不出這座城市……”
“轟隆!”一陣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斷了德米雷爾的回憶,他和伊萬如同彈簧般從地上跳了起來,然而短短的幾秒種後,他們卻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隻見數不清的黨衛軍跟在一大群坦克後麵正向防線襲來,他們宛如一陣褐色的龍卷風,似乎要將所有的生命都從這裏抹掉!
最後的五分鍾到來了,而誰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