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既無法拒絕統帥閣下的命令,又不忍心看著部下們繼續承受骨肉分離的痛苦,所以你隻好帶著他們走上了戰場,然而慘烈的傷亡卻又遠遠超出了你的想象,所以你猶豫了,痛苦了,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將這場演習進行下去!”
“別說了!”齊格菲爾德突然抱住了腦袋,一向挺直的脊梁也彎了下來。
“我知道你不想聽,但是我必須要說下去!”邁特納毫不留情的說:“不管你是埃爾文也好,還是齊格菲爾德也罷,如果你現在放棄了,那麼我隻能說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因為你的猶豫不僅帶來了這場失敗,而且還讓官兵們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
“我不是第一次看到演習中死人,但是像這樣慘烈的傷亡實在太令人無法忍受了!他們中的很多人都還年輕,甚至還沒有機會品嚐愛情的甜蜜就失去了生命!我可以承受失敗,但是我卻無法承受這種可怕的現實!”齊格菲爾德拚命晃著腦袋,仿佛是要把所有的痛苦都發泄出來。
“埃爾文,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嗎?”邁特納高喊道:“你的失敗不僅意味著很多人要繼續生活在無盡的痛苦中,更意味著我們建立起一個人人平等的新德國的努力也將化為泡影,想想你身邊的朋友吧,伊萬,德米雷爾,柯爾特、萊克斯特……他們哪一個不想過上平等自由的生活,所以他們才會拚著命打這一仗!可是你,一個之前還在信誓旦旦要讓他們實現願望的人卻在最關鍵的時刻選擇了放棄,你這樣做對得起部下們對你的期待嗎?”
邁特納的一番話猛烈的撞擊著齊格菲爾德的心靈,他盯著腳下的地麵,許久不說一句話。
“好好想想吧,我知道你一定會站起來的。”邁特納在齊格菲爾德肩頭拍了一把,便起身離開了彈坑。
齊格菲爾德望著邁特納的背影,下意識地將手伸進口袋想要掏出香煙,然而他卻鬼使神差般拿出了一個盒子,那是特蕾西婭在部隊出發前送給自己的禮物,隻是這些天他根本沒有時間打開。
“這裏麵裝的是一個護身符,據說戴上它的人都會交好運。”齊格菲爾德回憶起了特蕾西婭的這句話。他打開盒子,發現裏麵裝的居然是一塊心形綠鬆石,背麵還刻著兩個“S”,他稍稍困惑了一下,卻突然瞪大了眼睛:“難道是她!”他急忙又把小盒子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終於在夾層裏發現了一張小紙條,上麵用娟秀的字體寫著一行小字:“等你回來!”
一股久違的力量突然間回到了齊格菲爾德身上,他從彈坑中一躍而起,如同離弦之箭般衝進了司令部:“科勒爾將軍,您在來我這裏的路上是不是沒有遇到多少有效的抵抗?”
“是的,起初我還擔心會衝不破封鎖線,但是事情的結果卻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因為黨衛軍的封鎖線設立的很單薄,對於一般的小分隊還行,但是對於一萬多人的大部隊就無能為力了。”科勒爾急忙道。
“這就對了!”齊格菲爾德在桌子上狠狠地砸了一拳。
“您又發現什麼了?”沙伊德曼急忙問道。
“你們看!”齊格菲爾德拿起紅藍鉛筆指向地圖,“以雷德尼茨將軍目前的兵力根本無法將我們整個集團軍群全部吃掉,所以他隻能利用我們指揮失靈這段時間來集中兵力對有限的幾個重要目標發動進攻,而且必須在我們恢複正常狀態之前完成任務,否則他就會陷入類似於阿登戰役時的困境。”
“媽的!”維茨拉爾這時朝自己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我剛才還在納悶科勒爾將軍這一萬多人到底是怎麼衝過來的,這下可算是找到答案了!”
“隻要我們搞清楚了現狀,接下來的對策就好辦了!”齊格菲爾德繼續道:“首先我們必須堅守臨時防線,並且繼續派出小分隊去搜索被打散後失去聯係的部隊,與此同時我們的通訊和技術部門要加快修複指揮係統,爭取盡早恢複統一指揮,隻要我們熬過了這一陣,就能騰出手來對付雷德尼茨!”
“報告!”萊克斯特突然緊張的跑了進來:“雷德尼茨將軍派來了使者,據說是來要求我們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