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拉輕輕的推開了丈夫,掛著淚痕的雙眸中隨即閃現出一道複雜的目光:“阿爾伯特,能告訴我你剛才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我……”阿爾伯特欲言又止,甚至不敢去麵對伊莎貝拉的目光:“我現在沒有辦法對你解釋,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無論是統帥閣下還是齊醫生,他們誰都不是那個人的對手,而且你以後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對任何人提起我剛才說的這些話,尤其是我,明白嗎?千萬不要再對我說起這些話,否則你就會……”
“否則你就會殺了我對嗎?”伊莎貝拉突然間憤怒了:“你給我聽好了,我從來沒有做過你說的那些事情,所以你不用在這裏故意裝出一副好心人的模樣來恐嚇我!而且我雖然也渴望過上簡單幸福的生活,但是你已經不再是我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你要離開這個世界,那就走吧,但是請不要再把我和斯特凡妮與你聯係在一起,因為我們已經永遠回不到過去了!”說罷,她便脫下了身上的裘皮大衣,頭也不回的去了自己的臥室。
阿爾伯特愣愣的望著妻子在自己麵前狠狠地摔上了臥室的門,在一陣無聲的顫栗後,他痛苦地捂著臉龐癱坐在沙發上,“為什麼會這樣?”他的心在不停地流血:“難道一切就這樣完了嗎,哦,上帝啊,為什麼您給了我自由,卻沒有賜予我說出真相的勇氣……”
伊莎貝拉再一次與丈夫陷入了冷戰,兩天後當阿爾伯特拖著落寞的身影離開官邸時,她不但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說,而且很快就來到了艾德斯瓦爾宮,將丈夫近來異常的表現全部都告訴了路德維希,後者聽得直皺眉頭:“他說你會遇到危險,還要求你不能把他自己說的這些事情再次對他提起,這種前後混亂的邏輯到底意味著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說,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對我經常出入艾德斯瓦爾宮產生了懷疑,所以才想通過這種方式從我嘴裏套取真相。”伊莎貝拉說。
“也許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路德維希搖頭道:“聽起來他心裏好像是藏著一樁秘密,如果你當時能夠耐心點的話,也許就能夠徹底搞清楚真相。”
“我知道自己當時有些衝動了,”伊莎貝拉痛苦的說:“但是我一想到他這些天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樣隻是為了從我嘴裏套取情報,我就感到非常惡心,甚至恨不得立刻揭穿他的醜陋嘴臉!”
“最近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再到我這裏來了,”路德維希說:“好好在家裏呆著,不要再和他發生爭執,等到你們之間的緊張氣氛緩和下來後,你再設法搞清楚他這樣做的用意。”
“看來也隻有這樣了。”伊莎貝拉接著又道:“不過您可要提醒齊醫生注意安全了,因為我丈夫很可能已經發現了我和他之間存在秘密聯係,如果他為了掩蓋自己的陰謀而對齊醫生下毒手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放心吧,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絕不會讓齊受到傷害的……”
……
羅森巴赫的車隊離開了雅利安城,但是他和阿爾伯特卻並沒有注意到在車隊後麵還跟著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隻是這一幕卻沒有逃過惡魔的眼睛——舒伯特靜靜的肅立在一處懸崖邊,宛如一隻即將撲向獵物的禿鷹。
“將軍先生,看來您的冒險已經獲得了成功。”一個身材矮小的黑衣蒙麵人在舒伯特身後恭敬的彎下了腰:“那個人果然不敢違抗您的意誌,當人們的視線都被他牢牢吸引時,我們卻可以在暗處安心的實施行動計劃了。”
“你知道我和他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舒伯特拋出這個問題後,卻不等蒙麵人開口便給出了答案:“他總是被所謂的親情和道德纏住手腳,而我卻從來不會考慮這些無聊的東西,正如人們不停的頌揚成吉思汗曾是這個世上最偉大的征服者,可是卻很少有人提起他對撒馬爾罕的屠戮。”
“勝利者是不應該受到指責的。”蒙麵人恭敬的說:“您會成為第三帝國的凱撒,即便是亞曆山大與成吉思汗都無法與您的威名相提並論!”
“凱撒是不會失敗的,所以那些妄想置我於死地的人隻會輸得很慘!”舒伯特突然在寒風中放聲大笑,那聲音宛如魔鬼的利爪,瞬間便撕破了夜空的寧靜……
1994年5月21日,淩晨5時,第六集團軍司令部。
當羅森巴赫與阿爾伯特走下轎車時,卻意外的發現齊格菲爾德居然帶著一大群官兵守在司令部門前,羅森巴赫立刻拉下了臉:“埃爾文,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我最討厭這種無聊的迎接儀式嗎?”
“報告總司令官閣下,我們並不是在歡迎您,而是在準備進行每天的例行晨練。”齊格菲爾德迅速報告道。
“正常晨練不是應該六點鍾進行嗎?”羅森巴赫不解道。
“正常情況下是這樣的,但是考慮到演習即將打響,所以我部官兵便強烈要求增加訓練量,考慮到大家的情緒非常高漲,於是我就同意了他們的請求。”齊格菲爾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