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格菲爾德僵硬的臉龐上迅速掠過了一絲短暫的痛苦,接著便一聲不吭的離去,齊楚雄遙望著兒子的背影,蒼老的臉龐上漸漸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一列長長的車隊在傍晚時分飛快的開進了位於斯特倫霍芬西南七十公裏處的布裏吉特軍營,這裏是武裝黨衛軍第十八“赫斯特·貝塞”機械化步兵師駐地。領頭的一輛敞篷吉普車剛一停穩,師長伯恩斯坦將軍就和一眾部下們迅速迎上前,率先下車的是林德曼,他身後還跟著一位身材瘦削,長相酷似已故陸軍元帥隆美爾的黨衛軍中將,而此人正是擔任本次演習指揮任務的拉多維茨·馮·雷德尼茨。
“歡迎您,武裝黨衛軍總司令官林德曼上將閣下蒞臨我部視察,我部全體官兵對此感到非常興奮,並且迫不及待的想對您展示他們近期訓練的成果。”伯恩斯坦滿麵堆笑道。
“這些沒用的客套話就少說幾句吧,馬上讓您的部下們開始演練,我要立刻知道他們的訓練進展情況。”林德曼還沒來得及開口,站在他身後的雷德尼茨就毫不客氣的給了伯恩斯坦一個下馬威。
伯恩斯坦臉色微變,但是礙於林德曼在跟前,他隻好壓住火氣微笑著說:“親愛的拉多維茨,您跑了這麼遠的路就不累嗎?我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宴,我們可以邊吃邊聊……”
“在沒有打贏這場演習之前,我可沒有您這麼好的胃口,所以我們還是趕快開始工作吧。”雷德尼茨冷冰冰地回應道。
伯恩斯坦碰了個釘子,隻好悻悻看著林德曼。
“就按拉多維茨的意見執行吧,反正我也不餓,看完了演練再吃飯也不晚。”林德曼心裏很清楚雷德尼茨這是要借機樹立起自己的威信,否則在接下來的演習裏他就很難指揮動這些和自己資曆相當的將領們。
伯恩斯坦將林德曼等人請到了訓練場附近的一座觀察台上,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一場營級規模的對抗演練便拉開了帷幕——強電磁幹擾、精確打擊、步坦協同……伯恩斯坦的部下們打得有聲有色,而林德曼也不住的點頭,前者心中暗自竊喜,不由自主的對雷德尼茨投去了一縷挑戰的目光,而後者表情沉默,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演習場。
演習臨近終了,在進攻方強大的裝甲突擊火力打擊下,防禦方已無還手之力,眼看勝券在握,進攻方指揮官便下令一批油料即將耗盡的坦克暫時撤出戰鬥,準備加滿油之後發起最後的攻勢。坦克手們紛紛從炮塔裏露出了腦袋,他們彼此間熱情的打著招呼,有些人甚至還操縱炮口向己方陣地上下點頭以示慶祝。
“停!”雷德尼茨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告訴進攻方指揮官,這場演習他已經輸了!”
“拉多維茨,您在開玩笑嗎?”伯恩斯坦下意識的喊道:“防禦方已經被打敗了,可是您卻用一句話就剝奪了小夥子們的勝利果實!”
“我可沒有開玩笑,”雷德尼茨伸手指向那些炮口指向己方陣地的坦克:“他們駕駛的‘雷龍’Ⅱ型坦克的炮塔轉動速度是每秒36度,如果敵軍這時突然用一支強大的裝甲部隊從他們後方發起攻擊,那麼這些坦克最快也需要5秒鍾才能將炮口對準後麵的敵軍,而此時即便是初速慢的線膛炮也有足夠的時間完成一次發射,更不要說我們的坦克目前早已換裝了初速更快的滑膛炮,也就是說在這短短的五秒鍾內戰場的局勢就有可能逆轉,難道這還不能成為判定他們失敗的理由嗎?”
伯恩斯坦頓時啞口無言,而林德曼卻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雷德尼茨此刻走下了觀察台,他來到那些剛剛結束演練的官兵們麵前,左右打量一番後,他便將適才進攻方的指揮官——一位年輕的上尉喊到了自己麵前:“告訴我,上尉,你和第六集團軍交過手嗎?”
“報告將軍先生,”上尉緊張地說:“我和他們交過手,那幫家夥從前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但是自從齊格菲爾德出現後,我們就再也沒贏過他們。”
“那麼你認為這次演習我們能打贏嗎?”雷德尼茨麵不改色的問道。
“我不知道……也許能贏吧……”上尉猶豫地說。
“你的副手在那裏?”雷德尼茨突然拋出了一個怪異的問題。
“我在這裏,將軍先生。”一名中尉站了出來。
“告訴我,你認為這次演習我們能打贏嗎?”雷德尼茨對他拋出了同樣的問題。
“很難打贏。”中尉幹脆地說。
“為什麼?”雷德尼茨又問。
“因為齊格菲爾德將軍是個天才,總是能夠用出人意料的戰術擊敗我們,所以很多時候我們都輸得心服口服。”
“既然你認為我們打不贏,那麼我就給你一個避免再次受辱的機會。”雷德尼茨兩眼直鉤鉤的盯著中尉說:“隻要你現在提出申請,我就可以批準你不參加這次演習,而且你也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會影響到你日後的升遷,怎麼樣,中尉,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