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舒伯特這些看似平靜的話語飄進阿曆克斯耳中時,他內心深處突然萌生出一絲寒意:“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小心犯了錯誤,那會不會……”
“我的孩子,你為什麼要有這種愚蠢的想法呢?”舒伯特突然將手放在了阿曆克斯的肩頭。
“不,我什麼都沒有想……”
“你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我一切。”舒伯特輕輕的搖了搖頭:“雖然我不會為自己的做法尋求辯護,但是我要你記住,我們正在進行的事業將關係到整個德意誌的未來,所以任何一個愚蠢的錯誤都是不可以被原諒的。”
“將軍先生,請您原諒我的愚蠢,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想了!”阿曆克斯慌忙保證道。
“別緊張,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以後我們誰也不要再提了。”舒伯特從麵具後麵發出了一陣試圖緩解尷尬氣氛的笑聲,隻可惜在空曠的山洞裏卻如同鬼魅般陰森恐怖……
告別了舒伯特,阿曆克斯獨自來到一座寂靜的山穀中,他摘下麵具,拿出一包香煙一根連著一根抽個沒完,但是卻依然無法驅散心中的陰影——裏切爾死了,罪名是酒後泄漏組織秘密,盡管從加入“雅利安之劍”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這是一條絕對不能違反的禁令,但是當他在梅因波爾軍校最好的朋友因此死於非命時,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感到了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痛苦。
“裏切爾絕不是故意要這樣做的,他和我一樣把您看成是自己的父親,可是僅僅因為犯了一次錯誤就受到這樣的懲罰實在是太讓人心寒了,為什麼您就沒有想過要給他一次機會呢……”
一陣久違的疼痛突然爬上了阿曆克斯的腦袋,他緊緊按住太陽穴,卻依然無法阻止那種鑽心的痛苦:“哦……上帝啊……這究竟是為什麼……”
隨著“地心之光”緩緩睜開眼睛,地下世界又開始了新的一天。齊格菲爾德依舊像往常一樣第一個走進了司令部。離著老遠他就看到施拉姆夫婦正在打掃衛生——自從施拉姆獲得赦免後,齊格菲爾德為了避免他受到蓋世太保的報複,就將他和妻子帶到司令部做了清潔工。
“您好,施拉姆先生,您最近的氣色可是越來越好了。”齊格菲爾德笑著和對方打起了招呼。
“早安,將軍先生,這全是托您的福,才讓我有機會又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施拉姆感激地說。
“您應該去感謝克勞柏森總理,若不是他下了特赦令,恐怕我到現在都不敢讓你公開露麵。”齊格菲爾德笑道。
“是啊,除了您之外,我最應該感謝的人確實是他,隻可惜像我這樣的人怎麼會有機會見到他呢?”施拉姆頗為苦惱的搖著頭,然而一列車隊卻在此時停在了司令部門前。
齊格菲爾德眼尖,一下子就認出這是克勞柏森的車隊,“瞧啊,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這下你可算是能當麵向克勞柏森總理表達感謝了!”
“埃爾文!”斯特凡妮突然從一輛轎車上迫不及待的衝到了齊格菲爾德麵前,而後者在短暫的驚訝後,立刻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裏。
“你這個狠心的家夥,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不給我打個電話,害得我還以為你是不是已經把我給忘了!”斯特凡妮眼圈紅紅的說。
“我怎麼會忘掉你呢,瞧,看看我脖子上戴的是什麼。”齊格菲爾德解開了軍裝的風紀扣,當斯特凡妮看到他脖子上戴著自己親手為他編織的護身符時,頓時破涕為笑。
“好了,斯特凡妮,這裏可是司令部,所以你要是想和埃爾文親熱的話最好換個時間和地點。”阿爾伯特笑眯眯的走了過來,斯特凡妮臉一紅,急忙躲到了齊格菲爾德身後。
“嗨!希特勒!”齊格菲爾德對阿爾伯特行禮後,便下令司令部全體官兵在阿爾伯特麵前列隊集合:“總理閣下,歡迎您蒞臨第六集團軍視察,我集團軍全體官兵將隨時聽候您的調遣!”
“我親愛的埃爾文,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阿爾特納,所以你沒必要搞得這麼興師動眾。”阿爾伯特笑道。
“報告總理閣下,雖然我和您之間的關係非常親密,但是我無權違反軍事條令關於迎接政府首腦的禮儀規定!”齊格菲爾德回答的幹脆利落。
阿爾伯特滿意的點著頭,便在齊格菲爾德的陪同下檢閱了司令部官兵方隊,然而他的目光很快便落到了站在角落裏的施拉姆夫婦身上:“您大概就是施拉姆先生吧,”他笑著走到兩人麵前:“對於不久前發生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所以我決定對你們的不幸遭遇做出一點小小的補償。”
施拉姆夫婦在阿爾伯特麵前緊張不安的搓著手,但是當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被阿爾伯特的隨行人員帶到他們麵前時,夫妻倆卻突然跪倒在了阿爾伯特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