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後,邁特納也露出了激動的笑容,接著便和官兵們一起高聲唱道:
我們是第六集團軍,
為領袖戰鬥視死如歸。
如同暴雨中可怖閃電,
將蛇蠍化作盤中美餐。
我們無畏酷熱和沙漠,
我們藐視寒冷和雪原,
伴著軍歌的節奏前進。
向前!向前!
和我們的齊格菲爾德,向前!
死神將我們視作災難,
頹坐著渾身瑟瑟發抖。
敵人的外表貌似強大,
卻原是一群膽小鼠輩。
當他們在黑夜哭泣時,
我們的鐵蹄已踏破黎明!
看將軍已經躍馬出征。
向前!向前!
和齊格菲爾德一起向前!
這是一首改編自二戰時德國非洲軍團的戰歌,自從齊格菲爾德痛打巴赫曼之後就在第六集團軍內部迅速流行,而且官兵們甚至把這首歌當成了第六集團軍的象征,但是這陣陣激昂的歌聲在卡爾聽來卻非常刺耳,他躲在角落裏一聲不吭的喝著悶酒,沒過多久就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齊格菲爾德察覺到了卡爾的異樣,於是便急忙走過來奪下了對方手中的酒瓶:“卡爾,你不能再喝了……”
“把酒還給我!”卡爾突然暴躁的吼了起來,這一舉動頓時讓原本充滿歡樂氣氛的餐廳裏變得鴉雀無聲。
“卡爾,你喝多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齊格菲爾德試圖讓卡爾服從自己的安排,但是後者卻把他手中的酒瓶搶過來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你已經奪走了斯特凡妮,難道還要繼續剝奪我喝酒的權利嗎?”
“卡爾,關於斯特凡妮的事情我不想做過多的解釋,但是你應該知道這絕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操縱的事情……”
“你給我住口!”卡爾指著齊格菲爾德的臉罵道:“斯特凡妮當初喜歡的人明明是我,可是你卻偏偏要插在我們中間,現在你得逞了,而我卻成了個傻瓜,但是你也別得意的太早,因為克勞柏森夫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隻要她還活著,就絕不會把女兒嫁給你這個野小子!”
齊格菲爾德默默注視著卡爾,盡管他的表情看起來似乎並沒有被對方激怒,但是微微顫抖的雙手卻顯示出他正在努力克製憤怒的心情。
“哈哈,真沒想到你也有痛苦的時候!”卡爾的大腦在酒精的刺激下完全失控了,“埃爾文,要是你以為自己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為所欲為的話,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因為隻有日耳曼人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而你不過是我們養的一條狗……”
“混蛋!”拉尼克突然衝過來狠狠的給了卡爾一拳,後者在短暫的驚訝後,便如同猛獸般與拉尼克廝打在一起,餐廳裏頓時一地狼藉。眼看兩人越來越不像話,邁特納便從外麵接來一桶涼水迎頭潑到了卡爾頭上,後者猛地打了個激靈,酒也立刻醒了大半。
“路德維希中尉!”邁特納憤怒的咆哮道:“我不管你有多麼充分的理由,但是德國軍隊裏還從來沒有發生過一個中尉公開侮辱將軍的事件,所以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從這裏給我滾出去!”
卡爾這時茫然注視著四周,然而卻隻看了一張張冷漠、憤怒甚至是鄙視的麵孔,“我的天哪!我剛才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舉動,難道我真的瘋了嗎?”他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臉,在一陣尖利的噓聲中跑出了餐廳。
“卡爾!”一直在保持沉默的齊格菲爾德這時卻想追出餐廳,但是拉尼克卻急忙攔住了他:“埃爾文,你還是讓他自己冷靜下來再說吧!”
“不行!”齊格菲爾德連想都沒想就推開了拉尼克:“卡爾剛才的那些話絕不是衝我來的,他隻是有很多委屈在心裏憋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才會情緒失控,而我現在必須守在他身邊!”話音剛落,他便衝出了餐廳。
“唉。”拉尼克無奈的搖著頭:“埃爾文,其實他已經不是從前的卡爾了,隻是你自己沒發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