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練出操結束後,齊格菲爾德與士兵們一起去了餐廳——為了有效地聯絡官兵間的感情,他一上任就取消了過去軍官和士兵分桌的規定,這也讓第六集團軍成了整個德國軍隊中唯一可以看到將軍與士兵同桌用餐的部隊。
齊格菲爾德按照順序站到了一隊年輕的士兵後麵,但是身前的一個列兵卻立刻轉身對他說:“司令官閣下,讓我來幫您打飯吧。”
“謝謝,我自己來就行了。”齊格菲爾德笑著說。
“不,司令官閣下,還是讓我來吧,不然我可就要倒黴了……”列兵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齊格菲爾德先是一愣,但是當他看到站在隊伍前列的一名少尉正在躲避自己的目光時,他立刻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齊格菲爾德對列兵問道。
“報告司令官閣下,我的名字叫做羅蘭多·阿爾米赫。”列兵緊張地說
“是今年的新兵嗎?”齊格菲爾德又問。
“是的,以前我在艾倫紐特撫養所裏呆過,後來還去過第二百八十五步兵團。”阿爾米赫說。
“這可真巧!你說的這兩個地方我都呆過。”齊格菲爾德饒有興趣的為阿爾米赫講起了自己當年的一些趣事,後者聽入了迷,竟然把長官交待的事情忘到了腦後,直到走到打飯窗口前他才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他慌忙想接過齊格菲爾德手中的餐盤,然而對方卻輕輕推開了他:“告訴我,阿爾米赫,你喜歡這裏嗎?”
“報告,我當然很喜歡這裏。”阿爾米赫又一次變得十分緊張。
“為什麼?”齊格菲爾德再問。
“因為我發現這裏絕大多數的人都很友好,不像其他地方的長官那樣總是對我非常冷淡……”
“好。”齊格菲爾德點了點頭:“那麼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還想繼續留在第六集團軍,那就永遠不要來做這些溜須拍馬的事情,因為我需要的是真正的勇士,而不是投機取巧的小人。”
“對不起!”阿爾米赫頓時慌了手腳:“我是真的想為您做些事情……”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齊格菲爾德笑著打斷道:“所以我這番話是說給你的長官聽的,不過你要記住,雖然我的身份是你的司令官,但是一旦上了戰場,我們就是一個戰壕裏同生共死的兄弟,而兄弟之間是不需要彼此客套的。”
“您把我看成是兄弟?”阿爾米赫傻傻看著齊格菲爾德,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齊格菲爾德又好氣又好笑:“你要是再不打飯的話,恐怕我們兩個就要錯過吃飯時間了。”
“!”阿爾米赫慌忙把餐盤遞給了廚師,當他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走到座位上時,卻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吃過早飯後,齊格菲爾德回到了司令部,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推開辦公室的門,一個人卻突然從那後麵跳了出來。
“比爾!”齊格菲爾德頓時驚訝的喊道:“你不是要去雅利安城看病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倒是想在醫院裏賴上幾天,可是醫生卻說我根本沒病,所以我就隻好又回來了。”比爾無奈的聳著肩。
“但是你經常頭疼得厲害,難道這也沒有問題嗎?”齊格菲爾德擔憂的說。
“醫生說讓我平時別抽煙,再少喝點酒,然後注意按時休息,隻要我能堅持一段時間,頭疼的毛病自然就會好的。”比爾笑著說。
“醫生說的對,你是該注意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了,所以這段日子你就留在司令部裏好好調養,不用跟著我東奔西走了。”齊格菲爾德說。
“這怎麼能行呢?”比爾著急地說:“我是您的副官,當然要時刻和您呆在一起才行啊!”
“有柯爾特陪著我就行了。”齊格菲爾德脫口道:“他是個很用心的人,是個當副官的材料。”
“埃爾文,你這是不想讓我留在你身邊嗎?”比爾的表情突然變得黯淡下來。
“別瞎猜,我怎麼會讓你走呢?但是眼下你的身體更重要,所以這些日子你先安心養病,等身體好了以後我們再一起大幹一場。”齊格菲爾德笑著說。
“隻要你不趕我走就行。”比爾再次露出了笑容:“對了,你和雷納德中士之間的交流有進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