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施拉姆緊張的問道。
“跟我走吧,”齊格菲爾德說:“既然我父親當年曾經救過你,那麼我也不介意做出和他同樣的事情。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施拉姆又問。
“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而且你並不會孤單,因為你除了能在那裏享受一段安逸的生活外,還能再結識一位新朋友……”
“埃爾文,你真的打算帶著他去哪個地方嗎?”斯特凡妮急忙插了一句。
“為什麼不呢?”齊格菲爾德笑著說:“反正他在那裏也很孤單,倒不如給他找個伴。”
“可是這樣做的危險性你想過嗎?”斯特凡妮問道。
“我當然想過。”齊格菲爾德頷首道:“不過我更相信自己能夠幫助他們擺脫這種糟糕的生活。”
斯特凡妮還想勸阻,可是齊格菲爾德卻製止了她:“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現在我不可能把他交給蓋世太保,所以隻有讓他們兩個人先呆在一起,等到合適的機會出現時,我再想辦法幫助他們恢複正常的生活。”
施拉姆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卻根本猜不出這對年輕的戀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聽著施拉姆先生,我打算幫助你擺脫蓋世太保的迫害,不過接下來這段日子你必須聽我的,而且不許離開自己的藏身之處,更重要的是,無論你接下來看到了什麼,你都必須保持冷靜……”
在前往藏身之處的路上,施拉姆的腦子裏因為齊格菲爾德的這番話冒出了無數個設想,然而當他走進山洞,聆聽完秦風的經曆後,他卻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居然用手揪住頭發大聲喊叫起來:“我的上帝!你們簡直太瘋狂了!這要是讓蓋世太保發現的話,恐怕你們都會被絞死的!”
“我要是害怕被絞死的話,你又怎麼能活著站在我麵前呢?”齊格菲爾德淡然笑道。
“要我說些什麼好,”憔悴的施拉姆再度淚流滿麵:“你們父子先後給了我這個可憐人兩次活下來的機會,可是我卻連一件像樣的禮物都拿不出來……”
“我相信我父親當年救活你的時候也不是為了索要禮物,所以你完全不必為此感到不安,但是我希望從今天起,你能夠換一種目光看待自己生活的這個世界,畢竟你也是這個國家的公民,隻要我們一起努力,肯定會改變目前這種不公平的現狀。”齊格菲爾德說。
“我的上帝!”施拉姆突然緊張的喊道:“難道你是想做出和齊醫生同樣的舉動嗎?”
“不,你錯了。”齊格菲爾德迅速打破了施拉姆的幻想:“我一點也不讚同我父親當年的做法,因為融入一個世界遠比消滅它要合適的多,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放下過去的成見,一起為建立一個公平的新世界而努力。”
“你認為這一切可能嗎?”施拉姆低聲歎道:“要想實現公平,那些日耳曼人就必須放棄他們享有的特權,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種無法接受的恥辱……”
“你太悲觀了!”齊格菲爾德立即打斷道:“正如我一開始說過的那樣,你的看法在過去或許是正確的,但是眼下一切都不同了,因為克勞柏森總理正在試圖改變這種不平等的現狀,他是一位真正的偉大人物,所以你完全有理由期盼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施拉姆苦笑道:“他們一直都是這樣說的,可是除了壓迫和死亡之外,他們從來也沒有給過我們任何幸福。”
“幸福也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而且如果每個非日耳曼族裔公民都像你這樣采取抗拒的態度,那麼自然會讓這種追求公平的進程充滿阻力……”為了改變施拉姆的觀點,齊格菲爾德又主動介紹了發生在巴滕貝格的那場兵變和最終的處理結果。
施拉姆聽完後便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齊格菲爾德見狀加重了語氣:“施拉姆先生,你不必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因為很快它就會變成白紙黑字的命令發布到地下世界的各個角落,而且我還認為這件事情甚至能夠成為實現公平世界的路途中的一個重要標誌。”
“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施拉姆深陷的眼窩中突然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目光:“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就是自己明明已經淪為了別人手中的棋子,反過來卻還要替那些傷害你的人進行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