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我知道這樣的結果不會令你們感到高興,為了表達我的歉意,請到餐廳吃過晚飯再走吧。”伊莎貝拉試圖讓大家安靜下來,然而這卻招來了更多人的質問。
“克勞柏森夫人,請您告訴我們,斯特凡妮的男友究竟是什麼人?”
“其實我不說你們也應該能猜到。”伊莎貝拉歎道:“他就是不久前在賽馬場上當眾搶走斯特凡妮的那個人……”
“您說什麼!竟然是那個野小子!”盡管很多人早就想到了這一點,然而他們卻依然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那個黃皮猴子竟然敢染指斯特凡妮,我看他簡直是瘋了!”
“對!他就是瘋了!一個暴徒首領的後代怎麼能夠強迫斯特凡妮成為自己的戀人呢?還有,他根本就不是日耳曼人,所以我們應該要求帝國政府對他這種挑戰《血統保護法》的行為進行嚴懲!”
人們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而伊莎貝拉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雙手合十,不停的祈禱這糟糕的一幕趕快結束。
“你們都給我閉嘴!”卡爾突然從客廳的角落裏發出了一聲怒吼,人們紛紛驚訝的轉過身看著他。“你們憑什麼侮辱埃爾文!就因為你們都是些名門之後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你們最好拍著自己的胸脯好好想一想,你們當中有誰能夠取得和他一樣的成就!還有,斯特凡妮不是一件玩具,她是個有生命、有靈魂的人,所以沒人可以強迫她做出選擇,至於她為什麼會選擇埃爾文,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誰也無權幹涉!”
憤怒的人們沉默了半天,才有人下意識的問道:“卡爾,難道你一點都不痛苦嗎?別忘了斯特凡妮可是被你的這位好朋友從自己眼皮底下活生生的搶走的。”
卡爾不得不側過臉,盡量不讓人們看出自己內心深處的糾結,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在這種場合替齊格菲爾德進行辯護。“我當然生氣,但是我並不痛苦,因為我知道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獲得幸福,如果斯特凡妮真的能夠在埃爾文身邊找到快樂,我也會為他們祝福的。”
沒人對卡爾的話做出回應,因為那些失望的追求者們隻要一想到齊格菲爾德此刻正抱著他們心目中的天使享受快樂時,他們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然而無論他們的心中此刻有多少痛苦和憤怒,眼前卻隻能無奈的轉身離去。
不大一會的功夫,客廳裏便隻剩下了伊莎貝拉和卡爾,前者的腳下堆滿了女兒追求者們留下的禮物,而後者卻局促不安的將手中的禮物藏到了背後。
“謝謝你,卡爾。”伊莎貝拉走了過來:“如果不是你剛才的那些話,這些人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動靜。”
“沒什麼,埃爾文是我的朋友,而克勞柏森將軍也是我一直都很尊重的長輩,所以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卡爾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很鎮靜。
“唉,其實我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伊莎貝拉的眼神中明顯透著一絲煩惱:“就在不久前,斯特凡妮還對你念念不忘,可是自從她被齊格菲爾德上校當眾從賽馬場上搶走後,一切就都變了個樣,她每天都坐在臥室裏發呆,經常無緣無故的發脾氣,甚至就連我都無法讓她恢複平靜,我一直以為這是她在用自己的方式發泄對齊格菲爾德上校的不滿,但是今天我卻發現自己錯了,因為當齊格菲爾德上校再次出現在她麵前時,她臉上所有的煩惱都奇跡般的消失了,作為一個女人,我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但是我卻不能去阻止她,因為我知道這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除非有人能夠改變她,否則……”
伊莎貝拉並沒有把話說完,然而卡爾卻聽出了對方的弦外之意,他的心中迅速傳來一絲莫名的激動:“請您放心,我相信斯特凡妮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那就多謝了。”伊莎貝拉露出了一絲淺淺的微笑,“你在這裏已經等了很久,不如先去吃點東西吧。”
“謝謝,我還不餓,而且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就先告辭了。”卡爾對伊莎貝拉躬身一禮後,便迅速跑出了客廳。但是他前腳剛走,伊莎貝拉就捂住自己的胸口軟綿綿的癱坐在沙發上,至於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答案卻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離開了克勞柏森的官邸,卡爾卻並未走遠,而是來到一個正對官邸大門的巷口躲了起來,緊張地盤算著該如何把禮物送到斯特凡妮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