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萊因哈特和你一樣是個日耳曼人,所以你才會感到難過對嗎?”小齊格菲爾德突然發起了脾氣:“那我的那些朋友們算什麼?如果論起對帝國的忠誠,他們一點也不比你們差!憑什麼他們受了委屈就要忍氣吞聲,而你們卻從來不承認自己犯了錯誤!我告訴你,也許你的血統很高貴,但是有件事情你是無法改變的,那就是在未來的戰場上,你必須要和這些人在一起並肩作戰!”
或許是因為從來沒有見過小齊格菲爾德發這麼大脾氣,拉尼克居然愣在原地一句話都不說。伊萬等人聽見了動靜,便想過來看個究竟。卡爾見勢不妙,急忙把小齊格菲爾德拉到了一邊:“埃爾文,你冷靜點,拉尼克說這話並不是對著你來的,況且他要是和萊因哈特想的一樣,那你現在無論如何也當不上這個班長!”
卡爾的一席話令小齊格菲爾德發熱的頭腦暫時冷靜下來,他走到拉尼克身邊伸出了手:“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我不會怪你的。”拉尼克握住了小齊格菲爾德的手:“其實你剛才那句話說的很對,無論我是否願意,我都要和他們一起浴血奮戰。”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道:“請相信我,埃爾文,其實我並不排斥和你的這些朋友們呆在一起,但是我希望他們能夠和你一樣坦誠自信,否則不僅是我,恐怕很多人都會對他們避之不及。”
“你放心吧,既然我可以從廢柴變成高材生,那麼他們一樣可以做到!”小齊格菲爾德斬釘截鐵的說。
“好!那我們就繼續開始訓練吧。”
孩子們恢複了訓練,但是小齊格菲爾德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內心深處竟然有了一種怪異的預感,似乎剛才的煩惱將會陪伴他一生。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了。萊因哈特終於結束了禁閉,回到了步兵班。小齊格菲爾德一大早就把全班集中在一起,再次重申了不許隨便侮辱戰友的紀律。萊因哈特雖然很不高興,但是由於有了上次的教訓,他也不敢過分造次。
訓話結束後,八個人便按照訓練大綱的規定開始了例行訓練。正當小齊格菲爾德還在暗自盤算科勒爾什麼時候能夠把專門負責訓練他們的教官找來時,他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他下意識的轉過身,看到科勒爾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而對方身後還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上士。這個人臉上堆積著厚厚的皺紋,腰杆還有些佝僂,與其說他是個軍人,倒不如說他更像是個修道院的敲鍾人。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科勒爾把大家召集到一起,然後指著老上士說:“這是安德烈·克拉科夫斯基上士,從今天起,他將負責你們的軍事訓練。”
“?”拉尼克和卡爾立刻露出了懷疑的目光,就連小齊格菲爾德也感到有些意外:“中校先生,這就是上麵為我們派來的教官嗎?”
“不,上麵給我的答複很簡單,至少在明年六月份到來前,不可能有任何一個日耳曼裔官兵到我這裏來服役,為了不耽誤你們的前程,我才找來了克拉科夫斯基上士,他可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兵,教導你們應該不成問題。”科勒爾自信的說。
“請問,你是日耳曼人嗎?”萊因哈特突然冒了一句。
“不,我是個波蘭人,十二歲應征入伍,十九歲來到雅利安城,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十年。”克拉科夫斯基迅速答道。
“我看你還是去養老院比較合適,”萊因哈特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對象:“都快要六十歲的人了,要是我們在訓練時不小心碰傷了你,有人又會去打我的小報告了!”
“萊因哈特,不許你胡說八道!”小齊格菲爾德立刻站出來警告道。
“六十歲又怎麼樣?我的身體好著呢,隻要我願意,照樣可以扛槍打仗。”克拉科夫斯基倒是不生氣,但是剛說完這番話,他的喉嚨裏卻立刻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唉,看來以後隻能依靠自己了。”小齊格菲爾德心裏歎了口氣,便扶著克拉科夫斯基向操場邊走去:“您還是先下去休息一會吧……”
但是小齊格菲爾德的話還沒有說完,克拉科夫斯基卻突然扭著他的胳膊用力一甩,頓時讓他在操場上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喂,您這是要幹嘛!”小齊格菲爾德揉著生疼的胳膊發出了抗議。
“小子,別以為我老了就好欺負,就像你這樣的雛兒,再來十個也不是我的對手。”克拉科夫斯基表麵上是在諷刺小齊格菲爾德,但是眼睛卻一直瞅著萊因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