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等我的消息!”弗萊舍爾本想再訓斥兒子一番,但是當他看到恩斯特那種膽戰心驚的表情時,他的心頓時軟了:“放心吧,我現在雖然無職無權,但是不管怎麼說我畢竟在統帥閣下身邊當了十幾年的副官,我想這點麵子他還是會給我的。”
“那真是太好了!”恩斯特喜出望外的喊道。
“別高興得太早!要知道齊楚雄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你把他兒子打成這幅模樣,天知道他會想出什麼辦法來報複你!”弗萊舍爾瞪著眼睛吼道。
眼看父親又發起了脾氣,恩斯特隻好灰溜溜的轉身離去。弗萊舍爾望著兒子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便轉身向阿爾伯特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施特萊納這時正在非常仔細的觀察著阿爾伯特的辦公室,他發現房間的擺設非常簡陋,除了一張破舊的鐵皮桌和幾把椅子以外,整個房間裏最顯眼的就是放在行軍床上打著補丁的被子。麵對此情此景,他沒有說什麼,而是戴上一副白手套,伸手在房間裏的每一個死角都摸了一遍,當他發現手套依舊潔白如故時,他滿意的笑了。接著他又走向行軍床,一麵撫摸著被子上的補丁,一麵好奇的問道:“中尉,請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的軍需部門不能為你提供新的被服嗎?”
阿爾伯特平靜的回答道:“我的統帥,我父親經常告誡我說,如果不能養成在艱苦環境下生活的習慣,那麼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為一名優秀的軍人。”
施特萊納不住的點著頭,心裏對阿爾伯特也越來越有好感了,“對了,你父親是做什麼的?”他笑著問道。
“他在您身邊擔任首席軍事顧問一職。”阿爾伯特謙遜的說。
施特萊納猛地瞪大了眼睛,但是很快他便苦笑著在自己的後腦勺上拍了一把:“我真是老了,怎麼把你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您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公務,自然不可能事事都掛在心上。”阿爾伯特微笑著說。
“時間過得可真快,要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還在軍校裏當士官生,但是現在你已經成為一名中尉了。”施特萊納感慨道:“當年你以畢業考試第一名的成績從軍校畢業後,本來已經被分配到警衛旗隊師擔任一名作戰參謀,但是你父親找到我說自己的年齡大了,身邊需要有人照顧,所以我就遵從了他的意見,把你安排到帝國撫養所當了一名軍事教官,怎麼樣,阿爾伯特,你不會埋怨你父親的這個決定吧?”
“我當然不會埋怨他。”阿爾伯特露出了一絲陽光般的笑容:“到警衛旗隊師服役也好,在撫養所當教官也罷,反正都是為帝國和您效勞,所以我不認為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願意放棄到警衛旗隊師服役的機會,”施特萊納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比如說有些人的兒子畢業考試隻拿了最後一名,可是卻偏偏要求獲得一個理想的職位,而且還向我聲明他隻考慮總參謀部或者警衛旗隊師這樣的好地方,我要是答應了他的請求,那我就真是個老糊塗了。”
施特萊納身邊的侍從們起初一愣,但是當他們看到弗萊舍爾正急匆匆的跑進辦公室時,他們卻都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目光。
“我的統帥,”弗萊舍爾並沒有聽見施特萊納剛才的那番言論,“我可以和您單獨談談嗎?”
“有什麼話就不能當著大家的麵說嗎?”施特萊納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這……”弗萊舍爾猶豫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我剛才已經訓斥了恩斯特一番,並且告誡他今後絕不能再犯下類似的錯誤……”
“你兒子有錯嗎?”施特萊納打斷道:“不就是一個囚犯的兒子嗎?他想打就打,想殺就殺,那裏用得著來向我道歉!”
弗萊舍爾的臉上這時寫滿了尷尬,因為自從當年的那場起義過後,他就失去了施特萊納的信任,再加上霍夫曼和羅蒙從來就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所以他這些年甚至連個閑職都沒有撈到,整天隻能呆在家裏對著牆壁發呆,而瑪格達也因為娜塔莎的事情天天和他大吵大鬧,可以說他這些年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眼看著自己的仕途已經走到了盡頭,弗萊舍爾隻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兒子身上,但是恩斯特從小嬌生慣養,一點苦也不願意吃,結果到來不但沒成才,反而還經常在外麵惹出麻煩,搞得他不得不一次次看著別人的臉色去為兒子求情,有時候他甚至在想,如今的這些事情難道就是上帝對自己的懲罰嗎?
“弗萊舍爾將軍,今天可真巧,沒想到我們居然能在這裏相遇。”就在弗萊舍爾苦思冥想該如何幫助兒子擺脫麻煩時,他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