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嗎!”伊萬剛喊了半句,就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他剛才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周圍的的孩子們都被他的恐懼所傳染,他們個個心驚膽戰,有的捂住胸口,有的遮住眼睛,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和小齊格菲爾德一樣衝上高台去怒斥恩斯特!
“混賬!”恩斯特此刻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公牛,他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舉起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抽向小齊格菲爾德,“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皮鞭雨點般的落在小齊格菲爾德瘦弱的身軀上,鮮血很快就浸透了他的衣服,但是他卻咬緊牙關一聲都不吭,這種令人難以想象的堅強讓現場所有的人為之動容,就連軍官們都皺起眉頭看著恩斯特。
“你他媽的為什麼不哭!”累得氣喘籲籲的恩斯特暫時放下了手中的皮鞭——他實在是搞不懂,以往隻要自己一舉起皮鞭,孩子們總會跪在他的腳下發出痛哭流涕的哀求,但是眼前這個孩子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挨了兩頓打,居然沒有掉一滴眼淚,這反而讓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小齊格菲爾德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絲,頑強的看著恩斯特:“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嗎?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嗯?”不明所以的恩斯特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個陷阱,他愚蠢的靠了過去。但是他剛走到對方麵前,小齊格菲爾德就像猛虎一樣突然撲過來死死的咬住了他的手!
“啊!你這個野蠻的小畜生!我要扭斷你的脖子!”恩斯特聲嘶力竭的慘叫著,他掄起手中的皮鞭瘋狂的抽打著小齊格菲爾德,但是無論他怎麼掙紮,卻始終無法擺脫小齊格菲爾德的撕咬!
台下的士兵們個個呆若木雞,由於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居然傻乎乎的當起了觀眾。
“你們這群蠢貨,還站在那裏幹什麼!快上來幫我一把!”疼得呲牙咧嘴的恩斯特就差沒拿鐵錘去敲醒這些“觀眾”的腦袋了。
回過神來的士兵們這時才手忙腳亂的衝上了高台,他們有的抓住小齊格菲爾德的手,有的抱住他的腿,有的用力掰開他的嘴,總之在一陣混亂不堪的折騰後,他們才好不容易把恩斯特從小齊格菲爾德的口中解救出來。
“去死吧!”恩斯特揉著鮮血直流的手掌,飛起一腳使勁踢在了小齊格菲爾德的肚子上!
“哇!”小齊格菲爾德猛地吐了一口鮮血,突然感到體內的五髒六腑似乎都錯了位,在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後,他重重的倒在高台上失去了知覺。
恩斯特嘴裏喘著粗氣,咬牙切齒的盯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齊格菲爾德,突然從身邊士兵手中奪過一支衝鋒槍,眼看他的手即將扣動扳機,一個熟悉的身影卻突然衝上高台抓住了他的手:“你瘋了嗎?幹嘛要和一個孩子過不去!”
恩斯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上司——阿爾伯特·馮·克勞柏森中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高台上,他不得不暫時鬆開了扳機,“中尉,我正在對這些孩子們訓話,但是這小子不服從管教,當眾頂撞我不說,還像瘋狗一樣的咬我……”
“那你也不能用開槍打死他!要知道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阿爾伯特突然又發現被綁在鐵柱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孩子竟然就是勃蘭特。“我的天哪!”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撲到勃蘭特身邊,“比爾,你怎麼成了這幅模樣?”
“阿爾伯特叔叔,對不起,我不該到處亂跑的……”勃蘭特剛想對阿爾伯特道歉,身上卻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腦袋一歪,再次昏了過去。
“比爾!比爾!”阿爾伯特用手使勁拍打著勃蘭特的臉,但是勃蘭特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軍醫!快叫軍醫來!”他心急火燎的叫喊著。
恩斯特這時一麵從士兵手中接過繃帶包紮傷口,一麵滿不在乎的說:“中尉,我看你沒必要為此感到驚慌,要知道如果不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今後一定還會有人試圖逃跑的。”
“你給我住口!”隨著阿爾伯特的一聲怒吼,恩斯特突然發現平時總是一幅溫文爾雅模樣的阿爾伯特此刻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的眼睛裏充滿了血絲,雙手緊握成拳頭,鼻孔裏喘著粗氣,全身的關節都在哢哢作響,完全是一幅要吃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