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羅蒙結結實實的賞了舒爾茨一記耳光：“聽著，要是您還想活下去的話，那就老老實實的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否則我一定讓您嚐夠生不如死的日子！”
一絲鮮血順著舒爾茨的嘴邊滴到了地板上，他捂著生疼的臉頰，眼眸中滿是被侮辱後的無奈和痛苦。
“告訴我，您接下來要做什麼！”羅蒙厲聲逼問道。
“我會幫助他找出消滅病毒的藥物，然後再尋找機會幹掉他……”舒爾茨說到這裏時，頭顱幾乎垂到了胸前。
“那就抓緊時間去做！”羅蒙丟下這句話後，就揚長而去。舒爾茨在藥房裏站了很久，才拖著沉重的身軀端著一鍋熬好的藥湯去找齊楚雄。剛一走進那間試驗室，他就看到齊楚雄正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咳嗽。“齊醫生！”他急忙將藥湯端到齊楚雄麵前，“藥湯來了，您趕快來試試吧！”
“謝謝。”齊楚雄伸出顫抖的手接過藥湯，連著喝了幾大口之後，他把藥湯又遞給了舒爾茨，接著便又拿起一張紙開始認真的記錄自己服藥後的反應，而在他麵前的台子上已經堆著厚厚一疊這樣的記錄。
望著那些記錄，舒爾茨無語凝噎，從前他隻是聽說有些醫生在以身試藥的過程中，會不斷的將自己的感覺記錄下來，以便後人來進行研究，但是今天當他親眼目睹到齊楚雄這樣做時，心靈上卻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衝擊。漸漸的，一種異樣的情緒開始在他心中不受控製的燃燒起來。
“舒爾茨先生！”齊楚雄突然喊道：“我感覺好些了！”
“您說什麼？”舒爾茨愣愣的看著齊楚雄。
“我說我感覺好些了，也許這就意味著我們已經找到了對付‘超級浮士德’的藥物！”
“我的上帝！”舒爾茨突然回過了神，“您再說一遍，您真的感覺自己已經好一些了嗎？”
“是的，”齊楚雄剛想從試驗台旁站起身，可是軟綿綿的身體卻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我的天哪！您不要緊吧！”舒爾茨急忙扶起齊楚雄。
“我沒事，隻是感覺身體很軟，一點力氣也用不上，但是我的身體卻不像先前那樣難受了。”齊楚雄笑著說。
“您感染了病毒，又在短時間內服用了大量的藥物，就算是個鐵人恐怕也受不了。”舒爾茨試圖將齊楚雄扶到一邊休息，可是卻被他伸手輕輕推開：“不，我現在還不能休息，我必須趁著自己還有力氣，趕緊把現在的感受記下來，萬一我要是不行了，就隻有依靠您來拯救那些患者了。”
“我？”舒爾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真的相信我會幫助那些人嗎？”
“會的，因為您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真正應該追求的是什麼，所以我才會這樣說。”
舒爾茨很想說點什麼，但是發酸的鼻子卻讓他無法開口，隻能在心中默默地咀嚼著這份複雜的情感。
“瞧啊，我現在真的感覺好多了。”齊楚雄掄起袖子，舒爾茨驚訝的看到他身上的黑斑這一刻居然開始漸漸消褪。“我的上帝！這可真是奇跡！”他的心情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激動。
“其實在進入這間實驗室之前，我腦子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藥方，隻是還需要對病毒的原始樣本進行研究後才能下最後的結論。”齊楚雄笑了：“現在您馬上把這個藥方發出去，讓各地的醫生們按照它來給病人們治病，不過您要記住，一定要讓他們隨時報告病人的反應，這樣我們才能知道這個藥方是不是可以徹底解決問題。”
“我知道了！”舒爾茨剛想衝向試驗室，腳步卻突然又停了下來：“齊醫生，萬一這個藥方真的管用了，那您……”
“您什麼都不用說了。”齊楚雄對舒爾茨淡然一笑，“我知道您現在並不想傷害我，但是羅蒙是不會讓我活著離開這間實驗室的，所以對於未來我已經沒有什麼要求了，但是我希望您能夠牢記住您父親的遺言，從今以後做個真正的醫生，不要再去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齊醫生……您說的這些我都會記住的……”雖然舒爾茨和齊楚雄是同齡人，但是此刻他卻覺得自己正在聆聽一位長輩的教誨，而齊楚雄的每一句話對他來說都是那樣的溫暖。
“去吧，舒爾茨先生，不要為我擔心，您要讓那些正在苦苦掙紮的人們看到活下來的希望，這才是您現在真正應該做的事情。”齊楚雄輕聲的催促道。
“我懂了！”舒爾茨重重的點了點頭，但是當他轉身離去時，一滴壓抑已久的眼淚還是忍不住衝出了眼眶……